nbsp; “是不是觉得心有灵犀,怦然一动?”
李承影看见她的眼神,还来劲了,非要再加一句。
谢长安:……
她低头摁住蠢蠢欲动的手,告诉自己这个人弱不禁风,经不起她一掌的摧残。
古籍上对天工炉的描述,只有寥寥几句,炼器为魂,锻魂为灵,正好与她现在的处境契合,但那天夜里看见万仞山将魂魄收集其中化为己用,短短几息之间修为竟能大幅提升,她方才发现天工炉所谓的炼魂,跟之前理解的似乎不太一样。
“既然万仞山可以将天工炉当成一口乾坤袋,将魂魄吸纳其中,现在应该也可以,只不过不知道这法宝究竟能吸纳多少,我想试试。”
说到底,李恨天布的这个阵,是把万鬼放出来肆虐,以怨魂为根基所筑。
那么只要能把这些残魂怨念都收进天工炉,阵法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还有个问题。”
她用天工炉的时候不能分心,如果这时候有人出手偷袭,会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得先找朱鹮,让他来给我护法。”
“来不及了。”
李承影咳嗽。
“你看西边。”
满目的狂风与废墟中,一团血雾从远处缓缓前行,如同巨人漫步,贪婪吞噬着它路过的地方,房屋碎木被狂风卷起,又被血雾排斥在外,四散砸下,唯独活人是它最爱的美味,来不及逃跑的人入了血雾,便再无生机。
按照这个速度,血雾要过来也只是半个时辰内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头顶血网在缓缓下降,给人以莫大的压力。
的确是来不及了。
李承影:“其实我还能起些作用的。”
他拿出封禅笔虚空点了几下。
赤霞流金,烁烁生辉,九九八十一张符箓环形成阵,悬浮半空。
那张张符箓上面,红字丹书,龙飞凤舞,用的却不是朱砂,而是鲜血。
谢长安愣住,缓缓去看他。
“你何时画的?”
李承影又咳嗽起来,不着痕迹抹去嘴角血沫,连手卷入袖中。
“这几天,在给金缕伞画符纹时,我想起你说过自己与碧阳君修为悬殊,若真交上手恐怕不敌,就画了这符阵,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他没有说,这一张张血符,用的都是心头血。
只有凝聚神魂精气的心头血,才能组成这甚至能扛前几道天劫雷火的符阵。
但他不说,她又怎会不知。
只是眼下情形,两人也无法多做交流。
谢长安只能深深看他一眼,闪身穿入符阵,留下一句话。
“若有不对,你马上就走,不准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