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泽,你冷静一点。”
白初尧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他上前一步,按住白清泽的肩膀。
“推坟之事,非同小可。母亲的坟墓一旦动了,天下人会如何议论我们白家?如何议论母亲?”
白清泽猛地甩开他的手,情绪激动地反驳。
“大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乎那些虚名?”
“母亲根本就没死,那座坟里躺着的又是谁?留着一个空坟,一个假坟!!”
他胸膛剧烈起伏。
“可......那也只是怀疑。”
“我们谁都没有亲眼见到母亲本人。万一,我是说万一......是我们想多了呢?”
白初尧的视线缓缓扫过白清泽和白烈昭。
“你们两个年纪小,母亲离开时,你们还不记事。很多事情你们不知道。”
他回忆起过往的片段,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些许。
“我在白家的时候,母亲待我很好。她很温柔,也很疼爱我。我总觉得,事情不一定就像我们想的那样。”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冲动行事。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他再次看向白清泽和白烈昭,加重了语气。
一直沉默地坐在上首的皇帝,此刻终于开口。
“初尧言之有理。”
皇帝的目光落在白清泽和白烈昭身上,叹了口气,当真是满眼心疼,“朕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推平生母之坟,确实太过惊世骇俗。”
“此事一旦传出,朝野必定震动,议论纷纷。对你们,对白家,对冰语,都没有好处。”
坐在皇帝身旁的太后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看向白家兄弟的眼神里,带着长辈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皇帝说得对。此事必须从长计议,不可鲁莽。”
她和白露是义姐妹,对白家的事情自然格外上心。
“清泽,烈昭,你们的婚事就在眼前,这是你们的人生大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准备成亲。不要因为这些悬而未决的事情,分了心神,怠慢了你们的未婚妻子。”
“你们的婚事,朕和太后会亲自操持。就听太后的,先回去准备吧。”
他的话语里是命令,也是安抚。
白清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皇帝和太后坚决的神情,又看了看大哥恳求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在御前,他们没有再争辩的余地。
白烈昭默默地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坚持。
“是,臣等遵命。”
白初尧躬身行礼,拉着两个弟弟退出了御书房。
三兄弟离开后,御书房内恢复了安静。
皇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
这些孩子实在是太执着他们母亲的事情了,要是他们母亲的事情......伤害了他们的心该怎么办?
这么一看,赵冰语还不如死了呢!
......
回到白府的马车上,一路无话。
车厢内的气氛比在御书房时更加压抑。
白清泽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白烈昭抱着手臂,目光放空地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白初尧坐在他们对面,几次想开口,最终都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们心里头都有数,皇帝和太后既然这么说,就手里头握着充足的证据。赵冰语有极大可能性真的没死。而且真的派人杀过自己和妹妹。
深居高位之人,说话又怎么可能不谨慎呢?
马车在白府门前停稳。
三兄弟刚一脚踏进府门,就看到白岩松沉着脸,快步迎了上来。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神色不安的管事。
“你们还知道回来!”
白岩松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他拦在三人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们。
“我问你们,为何成亲的大事,要由宫中设宴?”
“不在白家办,反倒要去皇帝赐给你们的院落里成亲!你们这是把我这个爹放在何地?!”
白岩松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周围的下人都纷纷侧目。
白清泽和白烈昭在宫里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父亲的质问,那股火气瞬间就被点燃了。
“父亲?”
白清泽冷笑一声,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