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东没有死。
至少现在,钟小凉还没打算让他死。
不过可能他自己是挺想死的。
任谁看到自己的保镖被人当着自己的面,一根根打断了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还没有彻底死去。
当比死亡更大的恐怖笼罩在他的头顶的时候,死亡可能是他当下最奢望的事情了。
可惜,没有钟小凉的允许,他只能和那一滩烂肉待在一起。
听着他细如蚊蝇般的哀嚎,看着他在地上挣扎蠕动,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那一滩烂肉。
钟小凉开着车子回到了公寓。
曹晓娥见到她的时候,手上还滴着水珠。
小小的卫生间里,还有小半盆没洗完的衣服。
“曹晓娥,陈启东是榕城现在的负责人吗?”
曹晓娥脸上洋溢着笑容。
“是啊。”
“怎么?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他的事迹?”
“我没说错吧,他是个好人。”
“在他的带领下,榕城人民生活的都很好。”
钟小凉眼中晦涩难明。
她并没有直接揭穿陈启东做的事情,反而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
“如果是你来做这个榕城的负责人,我想应该会更好吧。”
“什么?”
曹晓娥没有听清楚钟小凉说了什么,问了一句。
“没什么。”
有的事情,只是用听的,是没有效果的。
她还得让她“看到”才行。
曹晓娥眼中浮现一抹浓浓的苦涩,继续回到卫生间清洗衣服。
钟小凉重新走出了公寓。
那几个黄毛的行踪,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一群黄毛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钟小凉走进去的时候,一群黄毛正在用香烟当赌注赌博。
赌的正在兴头上,没有人注意到悄无声息进来的钟小凉。
“我押十根!”
“十根?黄狗,你怎么这么小气?我押一包!”
“卧槽,一包啊?好大气哦!”
“老子押两包,赶紧发牌!”
在一群男人的声音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
“我押一瓶水吧。”
“哗啦~”
一整瓶水从众人头顶落下,精准的打湿了中间的筹码。
“卧槽?”
“哪个b养的,老子烟都弄湿了。”
“我尼玛!”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刚才口吐污言秽语的三个黄毛,一人挨了一个大逼斗。
几颗泛黄的牙齿到处乱飞。
“筹码没了,重新下注。”
“这一次,你们需要押上自己的命。”
带头的黄毛登时就炸毛了。
“卧槽?你特么谁啊?”
“老子弄死你!”
下一秒,捂着嘴找牙的人又多了一个。
钟小凉一巴掌扇开桌子前面的一个人,站在了主位上。
“如果你们不想像他们一样,去地下找自己的牙,就把自己的嘴闭上。
然后,开始押注。”
黄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好一会之后,才有一个黄毛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大姐大,你倒是说玩什么啊?”
“我们要怎么押注?”
钟小凉手里把玩着他们的赌具——一副扑克牌。
“很简单,规则就是猜大小。
七点以下为小,七点以上为大。
押赢了,我放过你们,押输了,你们死。
怎么样?这个规则公平吧?”
如果黄毛敢说话的话,肯定会问一句:你说呢?
可是他们不敢。
他们在钟小凉压迫的眼神下,颤抖着丢出了自己的“命”,或是押大,或是押小。
带头的那个黄毛犹豫到最后一秒,咬着牙将代表他“命”的香烟丢在了正中间。
“我押七点!”
这一举动,倒是让钟小凉高看了黄毛几分。
能被选中当陈启东的白手套,果然不是随便一个替死鬼就可以的。
只不过,你以为这就可以赢?
手中的一张方片七,轻轻一搓就被抹去了所有的花色。
一张白牌被丢在桌上。
上面甚至还能看见方片七残留的图案。
“抱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