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垂在颈侧,露出纤白的后颈,慵懒又勾人。
桌上温着青梅酒,小炉炭火正红。
听见门响,苏软抬眼,杏眸里漾起清甜的笑意。
“晏总,赏光不易呀。”
她抬手替他斟了一杯温热的青梅酒,琥珀色的液体注入白瓷杯,香气氤氲。
晏听南在她对面落座,没碰那杯酒。
“松间别苑的恩,一顿饭就想打发了?”
苏软指尖捏着细长的杯脚,轻轻晃了晃。
“救命之恩,当然得慢慢还。”
她抿了一口酒,唇瓣沾上水光。
然后从身侧拿出个深灰色丝绒长盒,推到晏听南面前。
“松间别苑那晚,您那件高定西装外套,算是救我于水火,沾了湖水泥渍,所以特意按您的尺寸订了套新的。”
晏听南打断她,镜片后的眸光微暗。
“一件衣服,用不着苏助理破费。”
“那周一早上车库呢?”
苏软接话接得坦然。
“我咬脏的那条,也得赔呀,晏总。”
她点出两桩罪证,把送礼的由头钉死在赔罪上。
晏听南呼吸一滞。
那天早上在车里,她犬齿隔着西裤留下的湿热触感突然复苏。
晏听南终于伸手,指节在丝绒盒上轻叩。
深灰丝绒衬得他手指修长干净,腕骨上的紫檀珠串压着冷光。
“苏助理记性倒好。”
“就是不知道,咬人的毛病改没改?”
苏软支着下巴,杏眼弯成小钩。
“改不了。”
“不过嘛……”
她倾身向前,吊带裙领口微荡,晃出一片雪色阴影。
“最近学了种新咬法,不留印子,特文明。”
“苏助理。”
晏听南声音低沉,带着警告意味的停顿。
“衣服我收下,至于你的新技能,留着应付更合适的场合。”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银扣,掀开盒盖。
一整套搭配好的行头一件烟灰色真丝衬衫,一条同色系斜纹领带,底下压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黑色西裤。
剪裁利落,用料顶级,风格是他惯常的冷肃禁欲。
他捏住盒中西装内衬的尺码标。
尺码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