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肖青青的山地开垦出大半,四水镇的热闹更胜一筹。
自东山发现棉花的事情传开,城里氏族富户,在镇上有庄子的一个劲往庄子上来,没庄子没田的,或租住或借住或在山脚搭帐篷。
镇里人原只怨肖青青不做人,只恨云家一群太自私。
现在,怨恨灾民的心思都没了。
灾民收获再多,也比不上手下能人异士扎堆的门阀世家!
他们又是猎物,又是水果棉花粮食的收获,一车车,一队队地往城里运就算了。
更是棉袄子,皮褂子的穿着在镇上闲转。
镇里人山货抢不过,吃穿比不赢。
那心情。
“你说这世道是不是只允富人流油,不许穷人吃饱?”曾氏一边打草鞋,一边跟肖青青吐槽。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进山,文村长等人转而帮肖青青开地,他们夫妻则赶紧收割。
如今的东山堪比菜市场,安全性很好,想收点东西却不容易。
主要是无人涉足的深山他们不敢试探,有人去的又抢不下手!
“若非你规劝,我一点棉花都不留,孩子们天天瞧着人显摆,心头不知得多难过!”
云舒还没回来,谨言,谨行,谨信跟谨仁都被严红带进山操练。
家里,可以说就肖青青一个。
这一天天,她不是捧着书看就是吃睡,若非曾氏今儿没办法了,留家打草鞋,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她心挺大的,开地的事情交给葛家后,除了付工钱与时不时地查看,基本不露脸。
“用不着多久就瞧不见人了。”
“为何?”
“北山,西山,南山都有,这时候官家把控,过一段时间就把控不住了。”
“···别什么话都往外突突,如今咱镇人多眼杂。”
曾氏一点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目光扫了眼门边后拖着小板凳又凑近些。
“这会儿棉花还贵,到时说不得就便宜了,你说,我要不将存着这点棉花先卖了,挣个差价?”
“最近两年都不会太低。”
“为何?”
“山里棉树有限,确定明年也能采集收获之前,没多少人家会清仓手里那点东西。”
“···你这般说也确实,这棉花又白又大,便是不做衣衫被褥,织布也顶顶好!”
“你要想卖也可以,回头多进山找找,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
“这我可不敢想,现在近山都快被踏平了。”
“我带你们去远点的地方。”
“···累你,有机会,咱是想挣钱,拖累你,这钱不挣也罢。”
肖青青动身,最起码云川云江两夫妇要跟,他们一跟,文家村的跟白家村那几户也得带。
浩浩荡荡又是一大群不说,多少还不知好歹。
“话说,你们靠山村人真这么算了?”
“不算又怎么,这是京城地界,他们敢闹?”
村里人来得挺慢,再慢九月十一也到了。
那时,镇上再找不到人家有房租住,他们只能与来得晚的一起去山边扎帐篷。
听到有关自家,有关云家村的事情急急找来,却正好碰到她领镇里干事进山,之后死皮赖脸央着村长与老头子,山里收获却不尽如人意。
“你听到什么?”
“···听见一婆子要你带他们进山,凭什么白家村与我们这些外人都能占你便宜,他们却不行。”
曾氏也不是挑事拿非的人。
看她脸色,这话多半还是润色过的。
肖青青讽刺一笑。
“也敢拿自己与你们比,心里是真没点13数。”
“···你这嘴。”曾氏脸都热了,这种话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又瞟了大门一眼。
果断地将人扯着移位置。
“不是我说你们村那些人。
我是真担心你同情心泛滥,给自己惹麻烦····”
曾氏见过的极品挺多,与靠山村某些一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再来,肖青青这人她是真心相交,便多说了些,两人有的没的一顿聊后终于说到那些山地。
听到肖青青来年要种葡萄棉花,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家要不要种点?”
“我种点棉花。
虽说之前老人种的只长叶子不开花,但这回的种子是山里的,没道理山里能长那么大,咱却种不出来。”
“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