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暗示对方不要试图在她面前耍花样。
沐云帆看着眼前这个言笑晏晏却句句暗藏机锋心思缜密远超其年龄的少女,他那张被刀疤衬托得愈发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凝重。
他知道自己似乎真的小看了这位传闻中以医术和算学搅动天下风云的护国女侯。她的智慧与胆魄,绝非是那些只懂得吟风弄月的深闺女子所能比拟。
然而,苏知意的理由无懈可击,更何况押解耿云飞回京面圣本就是他此行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他沉吟片刻,仔细地观察着苏知意脸上那恰到好处的疲惫与真诚,似乎并未发现任何破绽。
最终,他还是缓缓地抱拳躬身,那厚重的铁甲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女侯大人思虑周全,末将佩服。末将,遵命!”
“来人,”苏知意没有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立刻对着身后那神情凝重的萧北辰下令,声音清越,“将罪首耿云飞与其一众党羽尽数清点造册移交给沐将军!”
她又转过头对着那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却依旧是选择了服从命令的沐云帆露出了一个充满了真诚与歉意的微笑:
“沐将军,此地荒僻简陋,粮草不丰,实在无法为将军与麾下将士接风洗尘,本侯心中有愧。”
“待本侯处理完这千里粮道之事,不日也将返回上都。届时,定当亲自过府设宴,向将军也向远在南疆的王爷赔罪。”
当沐云帆那支气势如虹却如同被卸去了爪牙的麒麟卫,押解着如同死狗般的耿云飞与其一众党羽,在那数万双充满了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地消失在通往上都的官道尽头之时。
苏知意那张本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歉意的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凝重。
“明理。”
“姐姐。”
“用不死鸟立刻传信给陛下。”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自言自语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告诉他,狼来了。而且,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早更凶。”
墨渊看着手中那张由不死鸟的特殊墨迹写就比蝉翼还要更轻薄的密信。
信上的字迹依旧是那般的清秀、冷静,仿佛写信之人刚刚经历的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波澜。
但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凝重与杀机却让墨渊那颗刚刚才因平定了朔州之乱而稍稍放松的帝王之心,再次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镇南王……沐天雄……”他缓缓地从那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那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魔咒,冰冷而又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这位一向以忠厚长者、宗室表率自居的好皇叔,绝不会如此轻易地便安分守己!
麒麟卫!那支传说中只听命于镇南王一人,每一个士兵都拥有着以一敌百的可怕战力,甚至足以与那前朝最精锐的幽狼军相媲美的南疆铁卫!
他竟敢在这个他刚刚才经历了血腥清洗根基未稳的最敏感的时刻,将这支足以威胁到他皇位的最锋利的私家利刃堂而皇之地派到京畿之地?!
他想做什么?!示威?试探?还是另有所图?!
巨大的愤怒与猜忌瞬间便缠绕上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然而,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密信之上,看到苏知意那警惕却又冷静异常的分析——“名为护卫,实为监视;名为听调,实为示威;名为勤王,或有所图……”
以及那将沐云帆与麒麟卫请回上都的巧妙安排之时,他那颗本已狂怒到了极致的帝王之心竟是奇迹般地再次安定了下来。
他缓缓地闭上了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不能慌。
苏知意已经为他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与空间。她用她的智慧与胆魄将这颗烫手的山芋,这支足以引爆整个上都的炸药桶稳稳地送到了他的面前。
接下来该如何拆解,如何利用便要看他这位新君的手腕了。
他需要在这看似平静的上都之内,为这位即将要到来的贵客,布下一个天衣无缝让他有来无回的牢笼!
“福安。”
“奴……奴才在……”早已被这御书房内那帝王杀气给吓得魂不附体的老太监连忙跪倒在地,那声音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传朕旨意。”墨渊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冷静,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命京畿大营副统领萧北辰,即刻起,以协防宫禁加强皇家猎苑守备为名,率三千苍狼卫秘密进驻皇城西苑!”
西苑紧邻皇城却又相对独立,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