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过誉了。”谢临风含笑摇头。
陪坐的陈刚适时接口,声如洪钟:“齐道长所言极是!
五脏观高徒,不仅修为精深,更兼心怀慈悲,侠肝义胆!
陈某佩服之至!只恨不知仙观坐落何方神山?
他日若有缘路过,定要登山焚香,拜见观中诸位仙长,略表敬仰之心!”
此界五脏观所在?齐云心中苦笑,自己亦是一头雾水。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歉然道:“陈捕头厚意,小道心领。
只是师门所在,向为清修之地,未得师长允准,实不敢擅泄于外,还望海涵。”
“无妨,无妨!”谢临风朗声大笑,指着陈刚道,“仙家洞府,岂是凡俗轻易可扰?
陈捕头,看来你这番香火心意,只能托付在齐小友身上了!”他语带调侃,却无丝毫不悦。
陈刚反应极快,立刻朝齐云抱拳,正色道:“正是!齐道长在九江一日,但凡有所需,无论大小,只管吩咐陈某!
刀山火海,绝不推辞!也好让陈某稍尽心意!”他言辞恳切,目光灼灼。
齐云见状,顿时心中了然。
山君以灵酒珍果待客,所求是道法;眼前这谢大人礼贤下士,陈捕头殷勤备至,怕也非无因。
他面上含笑应道:“陈捕头言重了。”
果然,酒至酣时,席间言笑晏晏之际,一直豪爽健谈的陈刚忽地重重放下酒杯,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他浓眉紧锁,脸上笑容尽敛,化作一片愁云惨雾,长长地、郁结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沉重异常,仿佛压着千斤重担。
殿内欢愉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滞。
谢临风关切地看向陈刚,温言问道:“陈捕头何故突然长吁短叹?可是城中又出了棘手的案子?”
“唉!”陈刚又是一叹,虎目中满是焦虑与无力,“大人明鉴!卑职无能,近日九江城内,确有一桩诡事,搅得人心惶惶,卑职…束手无策啊!”
他声音沉痛,看向齐云:“就在城东二十里外,有个叫‘杨柳屯’的村子。
月余前,村中开始有人离奇暴毙!
死者皆是青壮,白日里还好端端下地干活,无病无灾,可一夜过去,便再无声息!
死状更是…诡异绝伦!”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悸,“个个面泛桃花,红晕如醉,嘴角含笑,神情愉悦满足,仿佛…仿佛在极乐美梦中猝然离世!”
殿内烛火似乎也随他话语摇曳了一下,温度骤降几分。
“卑职初闻,只道是急症或投毒,立时派了王虎、张豹、李彪三名得力捕快前往查探。”
陈刚拳头紧握,指节发白,“谁曾想…三人一去,竟如泥牛入海!当夜便失了音讯!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村中百姓更是吓得闭户锁门,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