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着往外跑。
后来来了三位官爷,不许人出村,叫村长派青壮在村口守着。
可…可谁能料到,第二天一早,那三位官爷…就…就不见了!
村长强撑着管了两天,人心都散了,哪里还管得住?
守夜的青壮,夜里就拖家带口跑了。
剩下的人一看,更是没日没夜地跑。
三日前,村长自个儿也…也躺下了。
他家里人草草设了这灵堂,给了小老儿一点铜钱和口粮,叫我看着点,也…也跑了。
人离乡贱啊,官爷。小老儿我,黄土埋脖颈的人了,无儿无女,就剩下这把老骨头,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横竖是个死,不如守在这儿,还有口吃的喝的,死了…也就埋在这地头儿上,省事。”
话说得平淡,却透着一股子认命的凄凉。
齐云听完,沉声问:“那三位官差,最后落脚在何处?”
张老蔫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个院子:“就…就在隔壁李二家空着的院子,村长安排的。
那天早上,是小老儿去送饭。
门口喊了半天没人应,推门进去…就…就空了。铺盖还在床上乱着哩。”
“带路!现在就去!”
张老蔫儿应着,领着众人到了那处院子。院门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一个捕快上前,抽出腰刀,“锵啷”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锁链应声而断。众人下马,鱼贯而入。
屋里一股霉味儿。炕上的被褥果然散乱堆着,桌上还有半碗冷透的糊糊。
捕快们散开,仔细翻检。
齐云也凝神感知,心窍深处那点绛狩火种沉寂如死水,毫无异动。
屋里、院里,除了他们自己弄出的声响,再无别的痕迹。
干干净净,仿佛那三人真是凭空蒸发了。
齐云心往下沉,命令道:“分头!把这村子角角落落都搜一遍!重点看有不寻常之处,搜完回村长家碰头!”
几个捕快应声,各自挑了个方向,快步消失在死寂的屯子里。
齐云自己也在屯中穿行。
选了间屋门紧锁的人家,剑光一闪削断门栓。
推门进去,屋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破衣烂衫、坛坛罐罐散落一地,显是仓皇逃离时留下的景象。
除了这逃难的慌乱痕迹,再无其他异常。
他连看了几家,皆是如此。整个杨柳屯,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回到村长家院中,等了足有半个时辰,院外依旧死寂一片。张老蔫儿蹲在墙角,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老鹌鹑。
齐云的心越提越高。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