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月光清冷。
云尘盘膝而坐,心神沉静,正引导着葬神渊的力量,在经脉中缓缓运转。
鸿蒙之力如同金色的江河,奔流不息,每一次循环,都让他的气息更加凝练一分,武意境巅峰的壁垒已然松动,突破至武丹境,只是水到渠成之事。
然而,就在这心神空明之际,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忽然在心底荡开。
那悸动并非源于修为,也非来自外界。
而是一种思念。
是金美庭。
这个名字如同拥有魔力,一旦想起,便占据了思绪。
当初罪咒之地结束,魔族内部出了些变故,情况紧急,来不及细说,告辞以后一别而过。
当时实力尚弱,面对魔族内部的纷争,狂尊明确表示那不是他能够参与的层次,强行跟去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成为拖累,甚至有性命之危。
“唉”
云尘轻叹一口气,躺在床上,不知道干啥。
想起与金美庭的第一次相遇。
一条小巷,她被仇家追杀,身负重伤,还是自己救了她,那时候自己还不是武者呢,就一个普通人,而她已经是魔族大护法了。
那实力差距,真天壤之别了。
到现在也快一年了吧。
这一年,对他而言,如同梦幻。
从普通人,到如今拥有大考妖孽、华夏英雄,人生轨迹已经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这一切,金美庭功不可没啊。
“她不会出事了吧?”
云尘眼神一凝。
不然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一股难以言喻的担忧和烦躁感笼罩了他。
金美庭实力不弱,早已踏入法则境,放在人族疆域,也是一方霸主级别的存在。
可魔族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强者如云,法则境未必就能高枕无忧。
“不,不对,应该不会有事。”
云尘摇了摇头:“老婆她本身也是法则境,绝非任人拿捏的弱者,魔族纵然有变,以她的实力,自保应当无虞。”
云尘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
“或许只是事情比较棘手,耽搁了归期。”
“啧啧啧,小子,搁这儿思春呢?想媳妇儿了?”
一个带着点戏谑、又有点贱兮兮的老者声音,毫无预兆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
不是墨邪那老秃驴还能是谁?
云尘正烦着呢,没好气在心里回了一句:“闭嘴,老秃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嘿!
你小子还来劲了!”
墨邪不乐意了。
“老夫我好歹也是万年前的佛道至尊,见识过的痴男怨女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你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瞧你那唉声叹气的德行,魂儿都快跟着飞魔族去了吧?”
云尘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墨邪见他这蔫儿了吧唧的样,语气也正经了些:“唉,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叱咤风云,最后却栽在这上头,说说吧,具体咋回事?”
“光搁这儿干着急有啥用?”
云尘沉默了一会儿,才在心里慢慢说道:“就是担心。”
“她回去那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魔族现在内部肯定不太平,我怕她”
“怕她应付不来?怕她吃亏?”
墨邪接话道。
“嗯。”
“你小子啊,就是关心则乱。”
墨邪轻声道:“你想想,那女娃娃是什么人?魔族大护法!
手下还有狂尊那样忠心耿耿的猛将。”
“她自个儿也是法则境的修为,放在哪儿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能坐上那个位置,靠的可不是运气,那是实打实的本事和手腕!”
“你以为魔族内部是过家家呢?没点真能耐,早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这话说得在理。
云尘心里稍微松快了点,但还是嘀咕:“理是这么个理可万一对方更厉害呢?或者耍什么阴招”
“哎哟喂!
我的傻小子!”
墨邪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你当你老婆是傻白甜啊?能在魔族那种地方混到高位的,有一个算一个,心眼儿比你头丝都多!”
“玩阴谋诡计?那是人家的基本功!
她不去坑别人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