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小姐分明是来花二十两黄金买赤炎藤的,如今药虽被抢了去,却分文未花,白白得了这满纸价值数十两黄金的珍稀药材。
仔细一琢磨,竟像是那郡主糊里糊涂花了二百两黄金,替云小姐买下这些药材送上门来。
伙计打包的手法快如疾风,系绳结时手都快晃出残影了。
几十包药材摞得满满当当,用粗麻绳串成一串,恭恭敬敬塞进云绮手里。
他点头哈腰,送神一般将她给送出门来。
正待登上马车,云绮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药包,忽然叹了口气:“到底是我脸皮太薄,就只拿了这么点。”
柳若芙闻言险些呛到。
这还少啊?
若是再多拿一点,她感觉这济生堂的药库都要被搬空了。
恰在此时,穗禾不知从何处折返,快步凑到云绮耳边低语几句。
云绮神色如常,只轻轻颔首。
待两人一同坐进马车,柳若芙轻声问道:“云小姐,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还要去旁的药铺寻赤炎藤么?”
“你唤我云绮便好,我就唤你若芙吧。”
云绮道,“方才在药铺,你在慕容婉瑶面前替我说话又受了委屈,我还没来得及谢你。”
“那,那我便唤你阿绮好了,听着更亲切些。”这话让柳若芙一阵脸红,连忙摆手道:“阿绮不必谢我,这是作为朋友该做的。”
云绮没有再说什么,抬眼往外看了看:“其他药铺就不必去了,正好也到了晌午,咱们找家酒楼吃饭吧,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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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朱雀大街上,人群熙攘最为热闹的黄金地段,立着两幢酒楼。
西侧的悦来居是幢三层老楼,如今飞檐上落了灰,门脸被经年的油烟熏得发黑,木质招牌的漆色剥落,悦来居三个字只剩来居二字勉强可辨。整个店透着股暮气沉沉的衰败。
悦来居原本也是京城响当当的老字号,至今已有三十年光景。
早年靠着掌柜王有福从江南请来的名厨李师傅,一手清蒸鲥鱼和蟹粉狮子头冠绝京城,每日饭点便座无虚席,不少达官贵人都曾在此设过宴席。
可五年前李师傅突发急症身故,新换的厨子怎么都做不出那股子鲜香,老客们尝过几回便渐渐散了。后厨的厨子们眼见生意越来越差,要么另谋出路,要么被旁的酒楼挖走。
如今的悦来居,后厨只留得一个新招的老厨子和他徒弟,但没有客人,连开灶生火的机会都没有。若非王有福变卖家产苦苦支撑,早该关张了。
尤其自对门聚贤楼开张,这楼更是冷清得可怜。正午时分往大堂里瞧,往往只有三两个食客,都是以前十几年的老主顾还来照顾生意。此刻店里大门敞开着,店内却不见客人,只剩空荡的桌子和零星几个伙计的身影。
而它正对面的聚贤楼,景象则截然相反。
同样三层高的楼宇金碧辉煌,门楣上聚贤楼三个烫金大字出自名家手笔。大门两侧立着两尊汉白玉狮子,十分气派。
聚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