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终于点头:“好,陈希亮,我收你为徒。
但治国之道我未必精通,若耽误了你,莫要怪我。”
“学生拜见先生!”
陈希亮欣喜再拜。
“起来吧。”
李焕扶起他。
“学生拜谢恩师!”
陈希亮恭敬叩起身,见他这副古板模样,李焕顿觉无奈,本是来看热闹,却莫名收了个徒弟。
稍作停顿,李焕开口道:
“陈希亮,我近日便要起程前往北凉,你可愿随行?”
“学生愿追随先生同赴北凉。”
陈希亮声音坚定地回应。
听闻此言,徐奉年暗自欣喜,如此倒省去了自己费心招揽的功夫。
夜色渐深,清谈会已散,李焕一行人返回府中。
府中众人望向李焕的目光颇为复杂,
李焕却浑不在意,用过晚膳便径直回到厢房。
刚写完治国十策,忽闻敲门声响起。
开门见是徐芷虎的贴身侍女。
“何事?”
李焕询问。
“小姐自报恩寺归来后突高热,昏迷不醒,特命奴婢来请先生诊治。”
侍女答道。
“想必是染了风寒,快带我去。”
这时代风寒足以致命。
李焕抓起药囊随侍女疾步赶往徐芷虎住处,
令他意外的是,侍女专挑僻静小路,似在避人耳目。
转念一想便了然。
深更半夜若被人撞见他出入徐芷虎闺房,难免惹来闲言碎语。
不多时,二人来到庭院,屋内隐约传来咳嗽声。
“先生请进,奴婢在此守着。”
侍女紧张道。
“好。”
李焕看了眼侍女,推门而入,只见徐芷虎面色苍白,披衣坐于桌前。
“你来了?”
徐芷虎掩唇轻咳。
“怎么如此不当心!”
李焕诊脉确认只是轻微风寒,眉头舒展:
“无甚大碍,服两剂药便好。”
“我不想喝药。”
徐芷虎轻蹙眉头:“太苦了,可有他法?”
“他法?”
李焕略作思索:“也罢,用真气为你调理吧。”
说罢将真气渡入徐芷虎体内,片刻后她面色渐复红润,病症尽消。
“这般手段,真乃神医。”
徐芷虎赞叹道。
“此法耗损元气,我平日不用。”
李焕坦言。
“那我倒是例外了?”
见李焕颔,徐芷虎眼波流转,显然对他的偏爱颇为受用。
“既已痊愈,我该回去了,还有事务待办。”
李焕开始整理药囊。
“不再坐坐?”
徐芷虎问道。
“不必了。”
李焕动作微滞,徐芷虎轻笑:“可是怕了?”
“怕?我李焕从不知怕为何物。”
“既不怕,为何急着走?”
徐芷虎走向床榻:“要走要留随你,我乏了,先歇息”
望着那道婀娜倩影,李焕喉结微动,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房内烛影摇曳,春色渐浓。
同一时刻,
徐奉年在李焕房门外叩击多时,始终无人应答。
他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空无一人。
"
奇怪,先生深夜能去何处?"
徐奉年目光扫过案头墨迹未干的《治国十策》与整齐摆放的《医圣手札》,骤然瞳孔紧缩——莫非是赵瑄素劫走了先生?
询问府中仆役无果后,徐奉年心头剧震,当即禀报徐堰彬与轩辕敬诚。
众人分头搜寻,顷刻间府邸内外人仰马翻。
"
世子!
"
陈希亮突然提醒,”
赵瑄素曾对徐小姐图谋不轨,您可曾确认过她的安危?"
徐奉年闻言色变,带着侍从疾奔徐芷虎院落。
守夜丫鬟远远望见人影绰绰,慌忙向内通报:“小姐,世子带人来了!
"
厢房内骤然寂静。
"
可有人瞧见你过来?”
徐芷虎压低声音。
"
绝无旁人。
"
李焕笃定道。
徐芷虎朝门外扬声道:“告诉他我睡了,有事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