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冰棱正往下滴答水,
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圆坑,积成的水洼里映着晃悠悠的天光。
孟彩霞拢着怀里的小儿子,与刘清儒并肩往正屋挪步。
身后跟着秦淮林和秦向梦父女俩,秦家那几个半大的小子也缀在后面,
七嘴八舌地招呼着刘继祖和刘敬国这二位大功臣:“里头请您呐!”
“炕都烧得热乎着呢!”
“火炉子也旺着呢。”
刚迈过门槛,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就炸了锅。
“继祖叔,您那会儿一脚就把那小子撂趴下了,真厉害!”
“敬国哥,您那会儿一个摆腿踢得真带劲儿,使得真叫一个绝!”秦向北一脸羡慕又崇拜地说。
“没错,敬国哥。”一旁的秦向中也附和道,“我都练了三年多了,咋就一点儿没您刚才那股劲儿呢?”
“呵呵,你还是个小屁孩呢。”
刘敬国笑呵呵地说,“咱都练的是一路腿法,等你长到我这年纪,肯定也能跟我一样。”
满院子都是小娃们又敬又羡的嚷嚷声。
孟彩霞回头瞅了眼闹哄哄的孩子们,眼角的笑纹堆得老高。
日头透过窗棂,穿过她鬓角的碎发,在怀里娃娃冻得通红的脸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那小子正瞪着一双好奇的小眼睛,想瞧瞧他娘亲身后的热闹气。
她拍了拍刘清儒的胳膊,笑着打趣:“铁柱,我今儿可算瞧明白了。
就继祖、继业,还有敬国他们几个打架那架势,您这些年可没白下功夫调教。”
“那是自然!”
刘清儒把胸脯一挺,咧着嘴笑开了花,浑身都透着股掩不住的自豪,
“这几个小子,如今就差多经几场事儿练练。真要论起本事儿来,他们几个半点儿不比我当年差!”
“可不是嘛。”
孟彩霞连连点头,把怀里的孩子往刘清儒跟前一送,
“您瞧瞧这小东西,今儿醒得格外早,许是知道小姑父要来。
昨儿还指着您送的那铁皮饼干盒直叫唤,嘴里呜呜啦啦的,估摸着是在念叨您呢。”
这孩子叫秦向军,是孟彩霞去年添的第四个小子,翻过年刚满周岁。
这会儿被递到刘清儒怀里,倒也不认生,小手一把揪住了刘清儒棉袄上的盘扣,咯咯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