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您要是不提,我还真没当回事儿。”
“嗨,谁没事儿老盯着它呀?”
刘清儒也随意接了句,车铃又“叮铃”响了一声,像是在附和他的话。
轧钢厂食堂后厨里,白茫茫的热气裹着白菜炖粉条的香味儿直往上冒,
把房梁上挂着的那盏昏黄灯泡都晕成了个模糊的光球。
何雨柱正抡着那柄磨得锃亮的大铁勺,在黑黢黢的铁锅里翻搅得“哗啦”响,
铁勺磕得锅沿“当啷”一声,震得锅台都跟着颤了颤。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钻进油腻腻的工装领子里,他也顾不上擦,
只是时不时往灶膛里塞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傻柱,昨儿个易师傅特意绕到后厨来,跟你在灶台边嘀咕半天,说啥悄悄话呢?”
刘岚一边用抹布使劲擦着刚洗完的搪瓷盆,眼睛却不闲着,斜斜瞟着何雨柱的侧脸,
嘴角挂着抹促狭的笑,那模样像是揣着多大的秘密。
她这声问话不高不低,刚好让旁边切菜的俩师傅都支棱起了耳朵——
后厨谁不知道刘岚是个“包打听”,厂里谁家孩子满月随了多少礼,
谁家媳妇跟婆婆拌了嘴,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何雨柱手里的铁勺顿了一下,脖子梗了梗,嘴硬道:“瞎嘀咕呗,还能有啥正经事。”
说话间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火星子“噼啪”溅出来,落在脚边的青砖地上。
“我可听说,”
刘岚把擦得锃亮的搪瓷盆摞得整整齐齐,故意拖长了调子,像说书先生吊人胃口似的,
“易师傅给你瞅了个对象?说是纺织厂的女工,辫子粗又长,还会踩缝纫机呢。”
她忽然压低声音,拍了拍围裙上的水珠,
“昨儿个采购科老李跟我唠嗑,说瞧见易师傅拎着网兜往纺织厂那边去,
里头鼓鼓囊囊的,指定是给媒人捎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