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周沉有没有孩子?”
“有。”陈默的声音几乎凝成冰,“女儿,叫周雨眠。今年二十三岁,精神科实习生,上周刚被派往市北安宁疗护中心实习。但她昨天没去上班,监控显示她凌晨两点独自进入地下停车场,开车离开了。”
我脑中电光一闪。
安宁疗护中心??临终关怀病房??正是“归婴之门”最容易渗透的地方。那些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灵魂,最容易成为执念的容器。
而周雨眠……她的名字,竟与“归途”茶馆后院那口封印井上的刻字一模一样。
那是我小时候无意发现的秘密。井壁深处,用朱砂写着三个小字:**雨眠井**。
祖母从不允许我靠近那里。
“我要去见她。”我说。
“别冲动。”陈默警告,“如果她是持钥者,那你现在去找她,等于亲手点燃最后一座祭坛。她的意识可能已经被侵蚀,情感越强烈,越容易成为通道。”
“可如果我不去呢?”我反问,“等下一个钟声响起,会不会就是第八声?归婴之门本不该有第八声……但如果有人强行重启仪式呢?”
电话那头久久无言。
最终,陈默只说了三个字:“小心共鸣。”
挂断电话,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安宁疗护中心地址。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听见目的地后眉头微皱:“那边昨晚停电了,听说有个护士看见病人坐起来说话,可那人明明已经宣布脑死亡八小时了……邪门。”
我没接话。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时,我看见桥栏外侧贴满了黄裱纸,有些还燃着残火。那是民间自发举行的“送魂”仪式。人们开始察觉不对劲了,哪怕科学解释再完美,也无法抹去心底那一丝寒意??我们听见的,不只是声音,是亡者不肯离去的叹息。
抵达疗护中心已是上午十点。建筑静得可怕,走廊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香烛混合的气息。前台空无一人,病历本散落一地,像是仓促撤离。
我顺着指示牌走向员工休息区,在一间储物柜前停下。编号37的柜子被人暴力撬开,里面留着一件白大褂,袖口绣着名字:**周雨眠**。
衣服下面压着一本笔记。
翻开第一页,字迹清秀却颤抖:
>“爸爸,如果你真的还活着,请告诉我该怎么办。
>昨晚我又梦见你站在雨里,对我说:‘他们快忘了我们,我们必须让他们记住。’
>可我不想再记了……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第二页贴着一张泛黄照片:年轻的周沉抱着小女孩站在一座老厂房前,背后挂着锈迹斑斑的牌子??**城南机械厂?归婴项目附属实验室**。
第三页是一串坐标,标注时间为昨晚23:47。
我认出来了。那是废弃的污水处理厂,位于城市地脉交汇点正上方,百年前曾是祭祀“愿力之源”的圣地。
我合上笔记本,心跳如鼓。
她去了那里。
赶往城南的路上,天空再度阴沉下来。乌云低垂,如同黑雾凝聚前的征兆。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导航几次偏离路线,仿佛整座城市都在抗拒我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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