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瞒你,我们每个月还得给反扒队上供呢!
&0t;
田平安眼睛瞪得溜圆:&0t;啊?不能吧,警察还能跟你收保护费?&0t;
司机冷笑:&0t;你以为呢?车站那些小偷是哪部分的?&0t;
他手指悄悄往车窗外一指,&0t;都是他们反扒队养着的!
&0t;
大爷吓得烟都掉了:&0t;这话可不敢乱说&0t;
售票员猛地踢了司机一脚:&0t;闭嘴!
少说话,多看路!
&0t;
司机立马噤声,车厢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田平安望着窗外飞掠过的景色,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搅在一起。
大巴车行驶在年久失修的省道上,路面坑坑洼洼,每颠簸一下,都像是在他脑子里重重地敲了一锤,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更加翻腾不休。
&0t;最底层的人,往往掌握着最真实的社会密码&0t;
他想起今早车站那些蹲守的扒手,想起王挺队长得知刑警队副队长的海鲜礼盒被偷后尴尬的表情,想起司机那句石破天惊的&0t;反扒队养小偷&0t;。
这些碎片在脑海中碰撞,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景。
&0t;如果真是这样&0t;
田平安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擀面杖上摩挲,
&0t;那县城的治安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台上唱戏,台下看戏。
有人明知这样不对,却偏偏要这样安排,就像导演一出精心编排的闹剧。
&0t;
田平安突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
有个大将军爱兵如子。
看见士兵脚上长疮流脓,居然亲自用嘴把脓血吸出来。
士兵们感动得不得了,打仗时都拼命往前冲。
后来有个新兵也被大将军吸了脚疮。
新兵的老娘知道后哭得死去活来。
邻居们都说:&0t;大将军亲自给你儿子吸脓,多光荣啊!
&0t;
老太太抹着眼泪说:&0t;你们懂什么!
我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被大将军吸过脚疮后,打仗时冲在最前面战死的现在小儿子也被吸了&0t;
田平安浑身一震。
这不就是现代版的&0t;养贼自肥&0t;吗?
反扒队需要破案立功,小偷需要混口饭吃,两边在法律的边缘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说得更直白些,他们根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小偷偷来的钱,见面分一半,大家共同财,共同致富!
这也不是不可能!
存在即合理。
而普通百姓,就是故事里那些被吮疮的士兵
售票员突然打开车窗,燥热的空气裹着柴油味灌进来。
田平安眯起眼,看到路边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追着大巴疯跑。
他们脏兮兮的小手提着柳条筐,操着浓重的西部口音,用稚嫩的声音喊着:
&0t;瓶子!
汽水瓶子!
&0t;
——这是沿线村庄孩子&0t;捡瓶子换学费&0t;的营生。
&0t;看什么呢?&0t;大爷凑过来,&0t;那些小叫花子,都是扒手预备队&0t;
田平安心头一刺。
如果连孩子都被迫在生存与违法间走钢丝,那些所谓的&0t;反扒英雄&0t;,又算什么?
大巴驶入隧道,黑暗笼罩了一切。
但背包里的擀面杖,却隐隐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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