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个潮湿的角落里,褪色的玫瑰标本正在晨露中舒展褶皱——那是他二十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标签上写着陌生笔迹:“给永远年轻的易先生”
。
宇宙深处的星轨悄然偏移,九州的量子屏障在圣殿舰队阵列前泛起涟漪。
雾崎牧神凝视着全息屏上跳动的红色警报,指节捏得白——那是寒琲世,昔日天人境的统御者,此刻正以越维度的方式压迫着月眸卫星的神经网络。
“他的灵压强度是阿卡迪亚的三万倍。
“易天行将加密终端贴在唇边,实验室的无影灯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雾崎扯开暗纹领带,露出颈侧狰狞的龙形刺青。
那是吞日御龙的烙印,每当灵力沸腾时,鳞片状的纹路就会渗出幽蓝火焰。
“二十七日前我在归墟修炼时,这道剑意终于贯通了三千六百个平行宇宙。
“他指尖划过虚空,整座地下设施的温度骤然升高,“看好了——“
量子计算机阵列迸出璀璨星河,混沌中浮现出古老甲骨文的纹路。
易天行瞳孔微缩,那些字符竟与他在敦煌藏经洞现的《天工开物》残卷完全吻合。
当雾崎的剑锋刺穿全息投影时,现实中的月眸卫星突然出悲鸣般的蜂鸣。
虚空遗迹的苍穹低垂着靛青色的天幕,寒政立于星骸构筑的祭坛中央。
他手中捧着的不是武器,而是半截断裂的青铜剑——那是九州初代牧神留下的信物。
当雾崎的吞日御龙裹挟着创世余烬袭来时,寒政忽然笑了。
“你终究还是来了。
“他的笑声像是晨钟暮鼓,震得祭坛四周的时空涟漪荡漾,“
易天行在硝烟中踉跄前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绽开成诡异的金色曼陀罗。
他忽然想起雾崎出征前夜说的话:“如果这次能活着回来,我们就去终南山寻访那位隐居的剑仙。
“此刻那些未说出口的承诺,都化作灼热的泪滴坠入虚空。
当阿卡迪亚号的八臂机械触须刺穿九龙城墙时,李铭渊的圣刃正在滴落猩红血珠。
这位帝都王爵看着跪坐在血泊中的戴老魔,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少林寺与老魔论道的情景。
那时老魔的禅杖还能点化枯枝,如今却只剩下半截焦黑的剑柄。
“议会要的不是胜利,是屠杀。
“帝都王爵的机械羽翼展开遮天蔽日,他脚下的灵能立场正在吞噬整条护城河,“告诉雾崎,想要完整的月眸核心,就用他的神魂来换。
“
易天行在量子通讯器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黑魔鬼2ooo香烟正燃到过滤嘴。
他望着实验室培养皿中躁动的英灵胚胎,突然意识到雾崎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强者,要能笑着面对自己的过去。
“
他按下自毁程序的瞬间,整个地下七层化作璀璨的烟花——那是用三十七个科研团队、两千三百名九州子民的灵魂点燃的银河。
寒政将烧好的水递给雾崎,火苗已经消失,在这时又可以感受到宇宙的寒冷。
“一个人就像一滴水所创造的价值是短暂且极易消失的,但是如果把所有人的价值集中一块,则可以变成永不腐朽的奇迹,就像大海一样滔滔不绝。”
“但当那一滴水进入大海,他也便失去了自我!
你想说的不是价值,你绝非随波逐流之辈,你和我都很清楚月眸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样的作用,雾崎,你我都出生寒门,大家应该是兄弟,你不会真的认为恶魔披上天使的外衣,就成为天使了吧?”
雾崎的全名应该是寒雾崎,很长时间他自己都快忘了,下属不敢直呼上司的名讳,朋友也直呼他雾崎,在九州他是唯一的牧神,但他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牧神不是神,他是人。
“也许会吧,有些时候啊,我现勇气根本靠不住,只有完全的疯狂才有意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像你这样的人,就像站在珠穆朗玛峰的山顶一样,举目四望,一个人也找不到,很孤独吧?你就听我的放下所有的担子,别再做执剑的人,做一个观察者,做一个监视者。
回去当当园丁也挺好啊,种种花,养养草,逗逗猫,玩玩狗这日子过得难道不舒畅吗?别再像我一样,一天到晚烂死在各种公案上,让心自由一点吧,你肩上的担子够多了!
没必要把全人类的生死存亡都扛在你的肩头”
寒政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回头:“有人会杜绝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