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这里流变快、压力变低,就会把上面浸膏管里的浸膏‘吸’下来,两者混合在一起,从笔尖喷出去。
工作状态下,不用考虑堵塞的情况……”
“至于你们考虑的这玩意经不经用的问题……呃,尽量找英雄笔吧,毕竟他们有点奢侈的在上面用上了‘铱’!”
城贵也恍然大悟,举着自己的钢笔说:“那我这钢笔写字,是不是也用到这原理了?墨水从笔尖细缝流出来,就是因为流变快?”
“差不多这意思!”
众人满意点头。
就连大老王都抱着胳膊在人群后偷偷乐,不过,他想的却是:‘诶,对喽,就这个味儿!
先甩个接地气的土办法把你们吓一跳,再掏个高大上的专业名词把你们震住。
这套路,这呆毛崽玩得是越来越溜了!
’
但……
江夏看着众人瞬间转变的态度,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
他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对“洋名词”
近乎盲目的信任,已经烙印在许多人的思维里。
大家勤劳、肯干,充满建设热情,但在面对源自外部、尤其是西方的概念时,那刚刚挺起不久的腰杆,似乎又不自觉地弯了下去几分。
“我这小翅膀拼命扇,想带来改变,可想要真正树立起对自己人、对自己技术的信心,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不过,仔细想想,这又能全怪大家吗?”
江夏的思绪飘得更远。
即便是在几十年后,国家已然强盛,o8年奥运会那般扬眉吐气之前,国际国内不也依然有数不清的声音在唱衰我们的祖国母亲吗?
直到航母下海、高铁飞驰,大家才敢拍着胸脯说“华国行”
!
民族自信的建立,从来都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跋涉,需要实实在在的、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来浇筑。
可转念一想,江夏的眼睛突然亮了。
对呀!
以前不敢露真东西,是怕没粗大腿抱。
现在“大小姐”
横空出世,连高卢鸡都抢着买计算机,自己折腾的这些技术,凭什么藏着掖着?
多弄几个“世界第一”
回来,让大伙都看到我们走在无比正确的道路上,那……
嘿嘿,想一想的还有点小激动呐!
不过,现在还不是畅想的时候。
江夏收敛心神,轻咳一声:
“好了,这个改造方案就这么定了吧,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嘛?”
“等等!”
“江工,我能言嘛?”
就在王厂长拿着图纸,催促着来人赶紧动手干活的时候,一位跟着李师傅来的年轻人举了举手。
“哦,请说!”
“我……我想问,您这个热风的要求是65度!”
“嗯,是的。
这个工艺的要求是中药厂的城贵同志提出来的,说是这样才能达到药效需求,有什么问题嘛?”
“江工!
我跟热风炉打了快十年的交道,您的这个要求,达不到!”
江夏看向那位拘谨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师傅贵姓?”
仿佛被江夏的笑容鼓励了,年轻人定了定神:“嘿嘿,我姓刘,叫国强!”
“江工,中药厂的热风炉是是内燃式热风炉,和我们钢厂不一样,我们的热风炉直接用的高炉煤气,这边的,烧的是煤炭!”
“这煤炉烧的风忽冷忽热,就算让人一直盯着表都没用!”
“图纸上有解决哦!
你看,用‘一种基于流体热交换的被动式控温盘管’!”
“又是‘基于’开头的!”
王厂长眼睛更亮了:“好好好!
基于好啊,一听就是这个味!
走走走,干活干活……”
人群议论着“基于…原理”
的新名词渐渐走远,刘国强却留了下来,他搓了搓粗糙的手掌,脸上带着一种不搞清楚不罢休的执拗,凑近江夏,压低声音说:
“江工,那帮人听着洋名词就晕乎,我可不行。
您……您能给我仔细讲讲,墙上写的那个‘被动式控温盘管’,到底是咋回事不?
千万别再用‘一种基于’开头了,听得我脑仁疼!
我就想知道,它到底是个啥实在玩意儿,怎么就能把煤炉子那忽冷忽热的风给治住?”
江夏“噗嗤”
笑了,刚才心里那点因“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