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时,突然感觉到那股暖意冲破了什么阻碍,“嗖”
地一下顺着左腿经脉往上窜,不是往丹田去,而是直奔左手掌心!
她哆嗦着摊开左手。
掌心赫然悬着一点光。
很小,只有绿豆那么大,淡淡的青色,像刚芽的草尖,在昏暗的柴房里怯生生地亮着。
可就是这点光,暖得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终于成功了。
她真的引气入体了。
就在这时,柴房门被一脚踹开,嬷嬷带着杂役闯进来,手里的藤条已经扬了起来:“半个时辰到了,沈瘸子,你的青光呢?我看你是……”
话音戛然而止。
嬷嬷的目光死死钉在沈青芜的左手上,那点豆大的青光虽然微弱,却在阴暗的柴房里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杂役也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这……这不可能!”
嬷嬷失声叫道,脸涨得通红,“你这废脉怎么可能引气入体?定是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往前走了两步,盯着那点青光,又看看沈青芜掌心的伤口,眼神里又惊又怒,却偏偏挑不出错处——宗门规矩只说“引气入体即可留宗”
,没说废脉不能引气。
“哼,别以为引了这点破光就了不起。”
嬷嬷悻悻地收回藤条,往地上啐了口,“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真以为能在杂役院长久待下去?”
她瞪着沈青芜,像是要把这口恶气全瞪出来,末了狠狠一甩袖子:“走!”
两个杂役还没反应过来,被嬷嬷狠狠推了一把,才慌忙跟上。
柴房门被摔得“砰”
一声响,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沈青芜僵在原地,直到那脚步声走远了,才脱力般瘫坐在草堆上。
掌心的青光还在轻轻晃着,像颗刚落地的星子,暖得她指尖麻。
她赢了,至少今天赢了。
可嬷嬷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像根针似的扎在她心上。
她低头看着那株断骨草,根须已经悄悄缠上了她掉在旁边的木杖,杖头竟也泛着一丝极淡的绿。
杂役院的天,怕是不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