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静养。”
他走到石屋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她说:“今晚别靠近崖壁,也别给任何草木喂血。
后山的东西,不全是好的。”
沈青芜想问为什么,少年却已经走进石屋,门“吱呀”
一声关上了,再没动静。
夜里,沈青芜躺在草堆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少年的话在她脑子里打转。
神农诀、苏神农、灵藤的本源……这些陌生的词汇像藤蔓一样缠着她,让她既兴奋又不安。
她摸了摸右腿的伤口,敷上断骨草根粉末后,疼痛感减轻了不少,连软骨摩擦的钝痛都缓解了些。
“共生……不是掠夺……”
她低声重复着。
月光从石屋的破洞照进来,落在药圃的灵草上。
那些半枯的灵草,叶片上竟慢慢渗出些绿色的汁液,顺着叶脉往土里流,而土壤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细小的根须在伸展。
沈青芜悄悄爬起来,走到药圃边。
借着月光,她看见那些灵草的根须正在往石屋的方向延伸,根须上沾着点金色的粉末,和灵藤叶上的一样。
而在石屋门口的缝隙里,有团微弱的绿光在跳动,像是少年后背的那团,正顺着根须往灵草里输送着什么。
原来他们真的在共生。
灵藤用自己的本源滋养灵草,灵草再将生机反哺给灵藤。
没有谁在掠夺谁,只是在相互扶持,像寒冬里抱团取暖的人。
沈青芜的心突然亮了。
她想起古籍里那句被烧焦的话:“草木无心,却懂相生。”
原来不是要她用血去换草木的灵力,而是要像灵藤和药圃这样,找到彼此需要的平衡,你给我一寸生机,我予你三分绿意。
她刚想回石屋,却听见崖壁的方向传来奇怪的声音。
不是风声,也不是灵藤的震颤,是种细微的“沙沙”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从崖顶一直延伸到药圃边缘。
沈青芜屏住呼吸,握紧灵木杖。
她想起少年说的“后山的东西不全是好的”
。
难道是什么妖兽?还是……
沙沙声越来越近,带着股腥甜的气味,像是腐烂的草木混着血。
沈青芜躲在灵草后面,借着月光往外看——
是根暗红色的藤条,粗得像蟒蛇,上面长满了倒刺,正贴着地面往药圃里钻。
藤条的顶端结着个花苞,花苞半开着,露出里面猩红的花蕊,像是只睁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石屋的方向。
这不是灵藤。
沈青芜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她见过这种藤条的画像,在杂役院的禁书目录上——是“蚀骨藤”
,种以生灵精血为食的邪藤,所过之处草木枯萎,修士碰上了,连骨头都能被它蚀成粉末。
蚀骨藤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刚想叫醒石屋里的少年,就看见那根蚀骨藤突然加,倒刺划破地面,留下道黑色的痕迹,直扑石屋的门——
而石屋门口,那团微弱的绿光,正是少年的残魂所在。
蚀骨藤的目标是他!
沈青芜想也没想,抓起身边的灵木杖,朝着蚀骨藤狠狠砸了过去。
“砰”
的一声,木杖砸在藤条上,竟被弹了回来。
蚀骨藤的花苞猛地转向她,花蕊里渗出粘稠的汁液,滴在草叶上,草叶瞬间就枯萎了。
被现了。
沈青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自己不是蚀骨藤的对手,可石屋里的少年还在静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邪藤吞噬。
她咬了咬牙,转身往药圃深处跑,想把蚀骨藤引开。
右腿的伤口因为奔跑又裂开了,血滴在地上,竟让那些灵草突然疯长起来,挡在了她和蚀骨藤之间。
蚀骨藤被灵草缠住,出愤怒的嘶嘶声。
花苞猛地炸开,喷出团黑雾,落在灵草上,灵草瞬间就变成了灰。
沈青芜看得头皮麻。
就在这时,她的袖袋突然烫——是那截断骨草的根须。
根须冲破布料,像条绿色的鞭子,朝着蚀骨藤抽了过去。
更奇怪的是,断骨草的根须碰到蚀骨藤时,竟出“滋滋”
的响声,像是水火相遇。
蚀骨藤的藤条迅变黑,倒刺纷纷脱落,而断骨草的根须,却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粗壮,根须上的金色纹路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