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生机被毒药和血气扭曲了,像被锁链捆住的野兽。
“云宗主可知,为何至毒草木能催生生机?”
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因为最毒的草木里,往往藏着最烈的求生欲。
就像断肠草,能杀人,也能以毒攻毒救命,关键看用它的人,是想取命,还是想救人。”
她弯腰捡起一颗逆生丹。
丹丸在她掌心烫,表面的血色纹路像虫子般蠕动,散出刺鼻的药味。
“师父!”
阿尘惊呼着想阻止,却被李沧按住。
沈青芜指尖的灵力缓缓注入丹丸,赤藤的火苗顺着指尖漫上去,在丹丸表面烧出一层淡淡的青烟。
令人惊奇的是,那些蠕动的血色纹路竟在火光中慢慢褪去,露出里面一点微弱的绿光。
“你看。”
她将丹丸举到云松子面前,“即便被毒药包裹,它的本初生机也从未消失。
只是你用心头血强行催,反而让它成了伤人伤己的利器。”
云松子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颗丹丸:“不可能……逆生丹一旦炼成,毒性就会与生机融为一体,根本无法分离!”
“没有什么是不能分离的。”
沈青芜收回手,掌心的丹丸已经不再烫,表面的血色彻底褪去,只剩下温润的白色,“就像火能烧毁草木,也能让草木重生;雷能劈断枝干,也能唤醒深埋的种子;毒药能致命,也能在懂得它的人手中,变成良药。”
她将净化后的丹丸轻轻放在石台上,丹丸落地的瞬间,竟长出一根细小的绿芽,顶着白色的丹壳,在风中轻轻摇曳。
台下彻底安静了,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谁也没想到,被云松子称作“逆生丹”
的邪药,竟能在沈青芜手中变成一颗会芽的种子。
云松子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炼这逆生丹本是为了证明丹宗的“逆天之道”
胜过神农宗的“顺应之道”
,却没想被沈青芜轻描淡写地化解,还当众点破了丹药的本质。
“这……这不算!”
他突然失态地喊道,指着那根绿芽,“你只是侥幸!
逆生丹的毒性远不止这些,你敢连吃三颗吗?”
沈青芜还没开口,石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丹宗服饰的年轻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上台,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年,正是之前被烈火门烧伤的神农宗弟子。
“沈长老!
求您救救他!”
那弟子跪在地上,声音哽咽,“他被焚天炉的火气侵入心脉,丹宗的丹药都没用,只有您……”
沈青芜回头,看见那昏迷少年的胸口泛着黑气,嘴唇干裂,显然是火气攻心,生机断绝。
她刚要上前,云松子却拦住了她:“等等!
若是你能救醒他,我便承认逆生丹不如你的草木之道!
若是救不醒——”
他话没说完,沈青芜已经蹲下身,将净化后的逆生丹碾碎,混着灵木杖渗出的汁液,轻轻喂进少年嘴里。
接着,她解下手腕上的赤藤,将藤蔓一端放在少年胸口,另一端握在自己掌心,缓缓输送灵力。
赤藤的火苗在少年胸口跳动,原本泛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黑气,少年干裂的嘴唇渐渐红润,终于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活了!
真的活了!”
台下爆出欢呼。
云松子呆立在原地,看着那根在少年胸口跳动的赤藤,又看了看石台上芽的丹丸,突然踉跄着后退,撞在紫金丹炉上。
炉身晃动,剩下的逆生丹滚落出来,接触到沈青芜之前洒下的灵木汁液,竟纷纷裂开,长出细小的绿芽。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逆天而行才能变强……我没错……”
就在这时,聚仙台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群穿着青灰色道袍的修士簇拥着一位须皆白的老者走来,老者手中握着一柄拂尘,拂尘扫过之处,石台上的绿芽竟瞬间长高了半尺,开出细碎的白花。
“玄天道宗的人?”
有人认出了道袍样式,惊呼出声,“他们怎么来了?”
玄天道宗向来不参与七大宗门的纷争,今日却突然现身,还带着如此强盛的灵力波动,显然来者不善。
那老者走到聚仙台中央,目光在沈青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