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却被黑气缠得动弹不得。
他能清晰地“看”
到那些黑气在沈青芜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把原本翠绿的灵力轨迹搅得支离破碎,“别管我了!”
沈青芜咬紧牙关,非但没松手,反而将更多血液逼出指尖。
她能感觉到血脉里的力量正在觉醒,那是常年与草木、寒冰灵力交融的结果,温暖而坚韧,像初春破冰的溪流,正一点点冲刷着侵入体内的魔气。
但这过程痛苦得难以言喻。
魔气与血脉之力碰撞产生的灼热感,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经脉里翻搅。
她的嘴角渗出鲜血,视线开始模糊,却死死盯着阿尘肩上的伤口——那里的黑气正在退缩,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
“快了”
她喘着气说,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就在这时,园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护山大阵的光芒剧烈闪烁,显然林梦冉快支撑不住了。
沈青芜心里一急,血脉之力突然暴走,竟顺着手臂逆流而上,在她心口炸开一团剧痛。
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长老!”
阿无的哭喊像根针,刺破了她的眩晕。
少年不知何时挣脱了黑气的束缚,正用小手笨拙地擦去她嘴角的血,“你别死我不怕疼了”
沈青芜看着他慌乱的模样,突然笑了。
她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指尖的血脉之力仍在隐隐作痛,却奇异地平静下来:“傻孩子,长老没事。”
她重新凝聚心神,这一次不再强行催动血脉,而是引导着那股力量像春雨般缓缓渗透。
果然,温和的力量更有效——阿无肩上的黑气彻底消散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像片干枯的树叶。
而侵入沈青芜体内的魔气,也被血脉之力包裹着,顺着指尖排出体外,在地上化作一小滩腥臭的黑水。
“好了。”
她收回手,却现指尖的皮肤已经变得焦黑,“你叫阿无吧。”
阿无愣住了:“阿无?”
“无尘无垢,干净自在。”
沈青芜擦掉他脸上的泪,“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
阿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她焦黑的手指:“长老的手好烫”
沈青芜这才感觉到指尖传来钻心的疼,低头一看,那片焦黑正顺着手指往上蔓延,带着一种麻痹的僵硬感。
她心里咯噔一下——血脉之力虽然克制魔气,却也在灼伤自己的经脉。
就在这时,林梦冉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身上的衣袍破了好几个洞,脸色苍白如纸:“那黑影那黑影跑了!
他说他说还会回来找阿无!”
沈青芜的心沉了下去。
黑影知道了阿无的名字,这意味着他们永远也无法安宁了。
她看向地上那滩黑水,突然想起自己血液暴走时,似乎感觉到里面藏着一丝微弱的灵力——那是属于某个修士的气息,熟悉得让她心惊。
“梦冉,”
她声音颤,“你还记得三年前失踪的玄铁峰弟子吗?”
林梦冉一愣:“就是那个修炼土系功法,后来被现偷学禁术的?怎么了?”
沈青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焦黑的指尖。
方才血脉之力包裹魔气时,她“看”
到了里面藏着的灵力轨迹——那是玄铁峰独有的土系心法,只是被魔气扭曲得面目全非。
难道那黑影是三年前失踪的弟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沈青芜捂住胸口,咳出的血落在地上,竟让原本枯萎的青芜草瞬间抽出新芽。
她看着那些翠绿的草叶,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她的血脉之力,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阿无突然抓住她的手,小脸上满是担忧:“长老,你的灵力在哭它们好疼。”
沈青芜的心猛地一缩。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经脉像是被水泡得涨的纸,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而那股刚平息下去的血脉之力,竟在心脏周围缓缓流转,带着一种陌生的灼热感。
园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遮住了月亮。
沈青芜看着怀里的阿无,又看了看自己焦黑的手指,突然有种预感——今天的净化,只是一个开始。
那股潜藏在血脉里的力量,以及它与魔气之间的联系,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而此刻,云岚宗后山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