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将一枚新刻的玉简放在她膝头,“各宗门都在催,问什么时候能派风语者去前线传讯。”
阿尘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攥着旧木杖的手紧了紧:“师尊,我去!”
“你的伤……”
林梦冉有些犹豫。
阿尘的心脉刚稳住,长途跋涉引动风势,怕是会落下病根。
“我能行。”
少年挺直脊背,眼里的光比刚才更亮了,“我已经能引动百里风势,昨夜在地脉里,就是靠风把求救信送出去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而且……我想弥补过错。”
沈青芜看着他手里的断杖,那是少年刚入山门时,林梦冉用普通松木削的,用了三年,杖头已经被摩挲得亮。
她忽然抬手,聚灵阵中心的绿芽突然抽出藤蔓,藤蔓上的新叶迅枯萎,化作根莹白的木杖,杖身缠着淡淡的风纹,顶端还留着片翠绿的叶子。
“这是用世界树的新芽做的。”
她将木杖递给阿尘,杖身带着温润的暖意,“能帮你稳住风势,也能……提醒你别被邪念迷了心。”
木杖顶端的叶子会随着持杖人的心境变色,心术不正时,叶尖就会黑。
阿尘双手接过木杖,指尖触到杖身的风纹时,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手臂蔓延,心口的疼痛竟减轻了不少。
他用力攥紧木杖,对着沈青芜深深鞠躬,额头几乎碰到了地面:“阿尘定不辱使命!”
林梦冉从腰间解下块玉佩,塞到阿尘手里:“这是聚灵阵的传讯符,捏碎了我们就能知道你的位置。
遇到危险别硬撑,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少年用力点头,转身要走时,却被沈青芜叫住。
她指了指他心口的绷带:“把这个带上。”
轮椅扶手上突然飞出片翠绿的草叶,草叶落在阿尘掌心,瞬间化作枚小小的叶片符,“能暂时压制心脉的伤势,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
阿尘把符纸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又看了眼沈青芜空荡荡的裤管,忽然轻声道:“沈长老,等我回来,我帮您找最好的灵木,给您做新的轮椅。”
沈青芜笑了笑,指尖的绿光颤了颤:“好啊,我等着。”
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林梦冉忽然低声道:“你好像对他格外放心。”
“不是放心,是相信。”
沈青芜望着聚灵阵中心的绿芽,那里的风纹正随着阿尘引动的风势轻轻晃动,“犯错不可怕,怕的是不敢承认。
他能在最后关头烧毁蚀木符,就说明心里的根没歪。
林梦冉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还是有些凉:“可昆仑的人……”
“总会查到的。”
沈青芜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同心草上,草叶的绿光比昨日稳定了些,“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把阵法稳住。”
她低头看向膝头的玉简,上面刻着各宗门传来的阵眼动态,密密麻麻的字迹里,有处火阵的标注被圈了红——那是林梦冉负责的区域,昨夜的暴涨绝非偶然。
就在这时,院墙外突然刮起阵急风,风里卷着片翠绿的叶子,是阿尘新得的木杖顶端的那片。
叶子落在沈青芜的膝头,叶尖微微黑,上面用风纹写着三个字:
火阵异。
林梦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刚收到火阵的传讯,说一切正常,怎么会……
“是假传讯。”
沈青芜指尖抚过黑的叶尖,那里的黑气和蚀木符上的一模一样,“有人想让你去火阵,好趁机对聚灵阵动手。”
她抬头望向天空,云层又开始旋转,紫色的漩涡比昨日更清晰了,“他们急了。”
林梦冉握紧断剑,火焰在掌心明明灭灭:“那阿尘怎么办?他现在肯定往火阵去了。”
沈青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驱动轮椅转向古井。
井水翻涌着冒出更多绿芽,芽尖指向西方,那是火阵的方向。
“让他去。”
她轻声说,指尖的绿光突然注入井底,“有时候,亲眼所见的‘异常’,反而能揪出藏在暗处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梦冉腰间的同心草上:“你留在这里,守着阵眼。”
“那你呢?”
林梦冉皱眉。
“我去火阵。”
沈青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尘能引动百里风势,我就能借他的风,把真正的消息传回来。”
她抬手时,轮椅扶手的符文突然亮起,将聚灵阵的绿光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