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抠住刁金凤咽喉的那只冰冷枯爪,猛地一僵!
动作瞬间凝固!
那枯爪上令人心悸的力量和钻心蚀骨的寒气,如同潮水般迅退去!
灶台方向,那沉重的铁链拖拽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就在耳边!
伴随着铁链声的,还有一种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嚓”
声,像是某种东西被强行撕裂、撑开!
紧接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劣质香烛焚烧后的灰烬味、陈年纸钱腐朽的霉味、以及地下深层泥土的腥冷气息,猛地灌满了整个里屋!
温度骤降,呵气成霜!
刁金凤瘫软在床角,捂着剧痛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口——那枯瘦恐怖的“婆婆”
身影,在铁链声响起的同时,如同被戳破的泡影,无声无息地消散在惨淡的月光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剩下地上那道被拉长的、扭曲的门影。
但她的心,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被更大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几乎无法动弹的脖颈,看向厨房的方向——
里屋通往厨房的那扇低矮、糊着旧报纸的木门,此刻正无声地敞开着。
门框内,并非熟悉的厨房景象。
而是一片翻滚的、浓稠如墨汁的黑暗!
那黑暗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地蠕动、旋转,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不可名状的恐怖空间!
就在那片蠕动的黑暗深处,两点幽绿、如同鬼火般的巨大光芒,骤然亮起!
光芒冰冷、毫无感情,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漠然俯视着蝼蚁。
一个高大、扭曲、身披破烂黑色皂袍的身影,从那片黑暗的旋涡中,一步踏出!
它身形极其魁梧,几乎顶到了低矮的房梁,周身笼罩在一层不断逸散的、带着硫磺和焦糊味的黑色烟雾中。
脸上覆盖着一张锈迹斑斑、边缘扭曲的青铜鬼面,獠牙外露,眼窝处正是那两点燃烧的惨绿鬼火!
它手中,拖着一条碗口粗细、布满暗红锈迹和凝固黑斑的巨大铁链,链环沉重,每一次拖动都出令人心悸的“哗啦”
巨响,仿佛拖拽着整座地狱的重量!
青面鬼差!
鬼差那燃烧的绿火眼瞳,瞬间锁定了瘫在床角、抖如筛糠的刁金凤。
它张开嘴,出的声音并非从喉咙传出,而是直接在刁金凤的灵魂深处炸响!
那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摩擦,带着九幽黄泉的森森死气和无上威压:
“刁氏金凤!
口业如山!
秽言辱亲!
不孝通冥!
其罪——当诛!”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沉重的冰锤,狠狠砸在刁金凤的心上,砸得她魂体震荡,三魂七魄几乎要离体而去!
“行刑!”
鬼差的声音落下,不带一丝波澜。
它猛地一扬手,那条沉重无比的暗红铁链如同活过来的巨蟒,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凌空飞起!
链头并非寻常钩爪,而是一个巨大无比、棱角狰狞、布满暗红血锈的——生铁秤砣!
秤砣足有磨盘大小,散着冰冷刺骨的金属腥气和浓烈的血腥味,上面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在无声哀嚎!
它悬停在刁金凤头顶上方,滴溜溜旋转着,锁定了目标!
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到极致的恐怖威压,如同万丈高山轰然崩塌,瞬间笼罩了刁金凤全身!
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成了钢铁,将她死死禁锢在原地!
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巨大的恐惧让她失禁,温热的液体顺着裤管流下,腥臊弥漫。
悬空的秤砣停止了旋转,表面那些扭曲的人脸骤然变得清晰、痛苦、怨毒!
它们无声地咆哮着,仿佛在催促着最终的审判!
秤砣猛地一震!
“呼——!”
带着碾压一切的毁灭力量,如同九天坠落的星辰,裹挟着刺骨的阴风和无数冤魂的尖啸,朝着床上那摊肥硕的、抖动的烂肉,轰然砸落!
刁金凤只来得及出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被恐惧彻底堵在喉咙里的“呃……”
,意识便被无边的黑暗和撕裂一切的力量彻底吞噬。
“噗——!”
一声沉闷到极致、令人牙酸的肉体与骨骼被瞬间碾碎的声响,在死寂的里屋爆开!
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