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疤蹲在盗洞边缘,手指捻起一撮泥土搓了搓,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错不了,封土里掺了朱砂糯米,底下绝对是个大斗。
"
身后三个男人闻言眼睛亮。
大奎迫不及待地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抓起洛阳铲:"
那还等啥?干完这票,够咱们潇洒半辈子!
"
我望着黑漆漆的洞口,后颈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昨晚做的梦又浮现在眼前——无数双青白小手从地底伸出,抓住我的脚踝往下拖。
但看着老刀疤包里那叠泛黄的墓室结构图,我还是咬咬牙系紧了安全绳。
"
小六,你打头阵。
"
老刀疤把强光手电扔给我,枪管状的冷光在洞壁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我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鼓囊囊的位置,那里别着把黑市弄来的54式手枪。
垂直的盗洞像通往地狱的滑梯。
当我双脚踩到墓道砖石时,一股带着霉味的阴风扑面而来,手电光柱里飘着诡异的青色尘絮。
头顶传来绳索摩擦声,大奎他们正陆续下降。
"
唐朝贵族的墓道不该这么浅"
我摸着两侧壁画嘀咕。
画上侍女们的眼睛在光线变换中仿佛跟着转动,朱砂绘制的唇色鲜艳得像是刚刚涂抹的。
"
管他呢!
"
大奎重重落地,震起一片尘埃,"
早点摸完冥器早点撤,这地方瘆得慌。
"
他粗壮的手臂上纹着关公像,此刻却被冷汗浸得亮。
老刀疤最后一个下来,突然"
咦"
了一声。
我们抬头看去,原本垂落的四根安全绳,此刻竟少了一根!
阿杰脸色煞白:"
我刚才明明把绳子系在"
"
闭嘴!
"
老刀疤厉声喝止,但黑暗中已经响起细碎的声响。
像是许多小孩子光脚跑过石板的声音,还夹杂着银铃般的嬉笑。
我手电猛地扫过去,只看到几个矮小黑影一闪而过。
"
装神弄鬼!
"
大奎抡起工兵铲往声源处砸去,"
砰"
的巨响在墓道里回荡。
寂静重新笼罩时,我们身后突然传来"
咔嗒"
一声——原本敞开的石门,不知何时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阿杰的呼吸变得急促:"
刀刀疤哥,要不咱们"
"
继续走。
"
老刀疤掏出手枪,保险栓在黑暗里出清脆的"
咔哒"
声,"
主墓室就在前面。
"
墓道尽头是间方形耳室。
七具真人大小的陶俑围成圆圈,中间摆着面青铜古镜。
那些陶俑都是孩童模样,笑容凝固在烧制的瞬间,空洞的眼眶里却像有活物在蠕动。
大奎突然怪叫一声,我们转头看见他正疯狂拍打后背——有团黑影正顺着他的脊梁往上爬!
"
别动!
"
老刀疤一枪打碎那团东西,飞溅的却是暗红色粘液。
借着手电光,我们看清那是张湿漉漉的人皮,五官轮廓还在不断扭曲变化。
"
跑!
"
阿杰刚喊出声,整间耳室突然剧烈震动。
陶俑们齐刷刷转过脖子,关节出瓷器开裂的脆响。
大奎离得最近,他转身要逃时,七具陶俑突然喷出粘稠黑丝,瞬间将他裹成茧状。
"
救命"
大奎的呼救变成气泡破裂般的咕噜声。
黑茧表面浮现出他扭曲的面容,接着像融化的蜡般塌陷下去。
当丝线散开时,地上只剩一张完整的人皮,连指纹都清晰可见。
阿杰突然疯似的扑向铜镜:"
镜子里有东西!
"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贴在冰凉的镜面上,然后像被吸进沼泽般,五官开始缓慢下沉。
镜中的倒影却是个穿唐装的女童,正用长着黑指甲的手抓住阿杰的脸往外拽!
"
咯咯咯"
女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