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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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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误入鬼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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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可能!

那是十年前,我亲手戴在柳家小姐柳莺儿手上的定亲信物!

那枚戒指内侧,还刻着一个极小的“莺”

字!

是我亲眼看着她戴着这戒指,在护城河边失足落水,被湍急的河水卷走,连尸都没能寻回的!

“莺……莺儿?”

一个破碎的、带着血腥气的名字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轿帘无声地落下,遮住了那只戴着银戒的苍白的手,也遮住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窒息。

我像被抽掉了骨头,身子晃了晃,几乎从马背上栽下去。

“贵客认得我家小姐?那更是缘分了。”

提白灯笼的老者脸上那凝固的笑容似乎深了一分,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光芒,“小姐出阁在即,贵客既是故人,更该亲临观礼,喝一杯喜酒才是。

请——”

最后那个“请”

字,带着一股阴寒彻骨的力道,如同无形的鬼手,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眼前一黑,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僵硬地从马背上滑落。

双脚刚沾地,两只冰冷滑腻、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手,已经一左一右死死地钳住了我的胳膊!

是那两个离我最近的“轿夫”

他们的手像铁箍一样,冰冷刺骨,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我被他们架着,双脚离地,像个破口袋一样,被拖着,踉踉跄跄地走向那顶空着的、猩红如血的轿子!

“不!

放开我!

莺儿!

莺儿!

是我啊!

陈文远!”

我拼命挣扎嘶吼,声音却淹没在骤然尖锐起来的、如同鬼哭般的唢呐声里。

那声音钻进耳朵,搅得我头痛欲裂。

冰冷的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惨白的灯笼光。

轿子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陈腐棺木气和劣质香烛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烂泥深处散出的阴湿土腥气。

我被重重地按在冰冷的轿座上,轿子猛地一晃,无声无息地离地而起,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平稳度向前滑行。

没有颠簸,没有声音。

只有死寂,和外面越来越凄厉、越来越不似人间的唢呐笙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轿子终于停下。

轿帘被一只青白的手掀开。

刺骨的阴风裹挟着更浓郁的腐臭和香烛味,扑面而来。

我被那两个冰冷的“轿夫”

粗暴地拽出轿子。

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什么寒舍?分明是一片荒芜破败、坟茔累累的乱葬岗!

枯树狰狞如鬼爪,歪歪斜斜的墓碑半埋在荒草里,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黑影。

就在这片坟地中央,竟生生辟出一块空地,张灯结“彩”

十几盏惨白的灯笼高高挑起,映照得空地一片鬼气森森的亮堂。

灯笼下,歪歪扭扭地摆着几十张蒙着褪色红布的桌子。

桌旁坐满了“人”

他们都穿着破旧却竭力显得喜庆的红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个面色青灰,如同刷了层劣质的白垩。

有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的则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还有的脸上皮肉腐烂剥落,露出森森白骨和黑洞洞的眼窝!

他们动作僵硬地坐着,手里捏着筷子,桌上杯盘狼藉,摆着的却根本不是酒菜!

是黑乎乎的土块,蠕动的蛆虫,还有不知名的、散着恶臭的腐烂之物!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腐气息,混合着浓郁的香烛烟雾,形成一片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雾霭。

空地尽头,一个破败不堪、勉强挂着褪色红布的棚子下,设着一个简陋的“喜堂”

两根歪斜的木柱上贴着褪了色的“囍”

字。

堂上供着一块模糊不清、布满苔藓的牌位。

我被那两个“轿夫”

死死按着肩膀,强行塞进靠近“喜堂”

的一张空桌旁。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冻得我牙齿打颤。

同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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