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灯管“啪!
啪!
啪!”
接连爆裂!
玻璃碎片像冰雹一样砸落!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王哲手中紧紧握着的手机屏幕,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咔吧”
一声脆响,屏幕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彻底熄灭!
“啊!”
王哲在绝对的黑暗和巨响中惊骇欲绝!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和黑暗中,那折磨了他三夜的“嘶…啦”
声,终于彻底撕开了伪装,露出了它狰狞的本相!
那不再是单一的摩擦声。
而是无数个声音的汇聚、叠加、扭曲!
有男人粗重绝望的喘息,有女人凄厉变调的尖叫,有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嚎!
更有一种非人的、如同砂纸打磨生铁般的刺耳刮擦!
这些声音糅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充满极致怨毒与痛苦的洪流,排山倒海般从客厅方向涌来!
它们撞击着卧室的门板,出“咚咚咚”
的闷响,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手在疯狂拍打、抓挠!
门板剧烈地震颤着,门锁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滚开!
滚开啊!”
王哲魂飞魄散,用尽全身力气死死顶住门,喉咙里出野兽般的嘶吼,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撕裂!
他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声音,那根本不是人间能有的哀嚎,那是地狱深处无数怨魂的集体咆哮!
冰冷刺骨的阴风从门缝下疯狂灌入,冻得他血液都快凝固。
“轰!
!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仿佛整栋楼都跳了一下!
卧室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竟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外面硬生生撞得向内爆裂开来!
木屑纷飞!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天光,王哲看到了门外客厅的景象——他毕生难忘的恐怖景象!
客厅中央,那片他昨夜似乎瞥见拖痕的地板上,厚厚的灰尘如同被无形的犁耙翻开,清晰地勾勒出一个巨大、狰狞的黑色洞口轮廓!
洞口边缘,水泥和钢筋扭曲断裂,如同巨兽狰狞的獠牙!
一股混合着浓重血腥味、铁锈味和地下深层淤泥腐朽气息的恶风,正从洞口深处猛烈地倒灌上来!
而就在那深不见底、散着地狱气息的洞口边缘,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站”
满了灰白色的影子!
它们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模糊扭曲的人形轮廓,像是由最浓的怨气和最深的绝望凝聚而成!
无数双空洞的、燃烧着幽幽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门内瘫软在地的王哲!
它们无声地“哭”
着,或者说,那撕裂灵魂的恐怖噪音,就是它们永恒的哭声!
这哭声汇聚成一股肉眼可见的、灰黑色的音浪,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和撕裂一切的怨毒,朝着王哲汹涌扑来!
王哲的喉咙被无形的恐惧死死扼住,连尖叫都不出。
他眼睁睁看着那灰黑色的音浪瞬间吞没了自己,彻骨的冰冷和无数怨念碎片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大脑、他的骨髓!
意识像脆弱的玻璃般轰然碎裂!
在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瞬,他模糊的视野里,看到那些灰白的影子,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无声地、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和迫不及待,朝他“飘”
了过来。
无数双冰冷、粘腻、半透明的手,穿透了他的身体…
几天后,一个被拖欠工钱的油漆工骂骂咧咧地找上门。
敲了半天4o4的门无人应答,却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从门缝里飘出来。
他报了警。
警察破门而入。
客厅中央,那片本该是地板的位置,赫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边缘扭曲的破洞,散着浓烈的腥臭和寒气。
洞口的钢筋水泥断口狰狞,像是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巨力从内部撕裂。
而王哲,失踪了。
现场找不到任何搏斗痕迹,只有卧室门板碎裂一地。
唯一算得上线索的,是客厅那布满厚厚灰尘的地面上,除了救援人员杂乱的脚印,还有几道极其清晰的、从卧室门口一直延伸到中央黑洞边缘的拖拽痕迹。
那痕迹宽窄不一,边缘模糊,不像是重物拖行,倒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无数双手硬生生地拖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