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出手,要价也高……”
“钱不是问题!”
刘三疤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爆出骇人的光芒,“快!
带我去!
现在就去!”
城西土地庙旁,几间歪歪斜斜的茅屋,便是张老道的栖身之所。
院墙塌了半截,院里荒草丛生,几只瘦骨嶙峋的老母鸡在刨食。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草药和香灰混合的怪味。
李伯上前叩响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等了许久,门才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干瘦枯槁、如同风干橘子皮般的脸。
深陷的眼窝里,一双浑浊的眼睛没什么神采,懒洋洋地瞥了门外的刘三疤和李伯一眼。
“张仙长……”
李伯赔着笑脸。
“今日不卜卦,不看病。”
老道声音沙哑,有气无力,说着就要关门。
“仙长留步!”
刘三疤猛地扑上前,双手死死抵住门板,力气大得惊人,把那老道吓了一跳。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满是尘土的门槛外,涕泪横流,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阴狠:“仙长救命!
求仙长救命啊!
我被邪物缠上了!
夜夜噩梦索命!
再这样下去……我……我就要被它拖进阴曹地府了!”
他语无伦次,将连日来的恐怖梦魇添油加醋地哭诉了一遍,尤其着重描述了那尊邪佛和夜夜惊魂的搏杀,只是隐去了铜佛的来历。
张老道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听着刘三疤的哭诉,脸上没什么表情。
直到刘三疤说到那邪佛的邪眼和灵官神像的金光时,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才极快地掠过一丝锐利如针的精光。
“哦?”
老道拉长了调子,干枯的手指捻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邪物缠身?还供奉着灵官神位?有点意思……”
他那双浑浊的眼珠,如同两枚生了锈的铜钱,在刘三疤那张惊惶扭曲、布满泪水和油汗的脸上缓缓扫过,又仿佛穿透了他的皮肉,看到了更深的东西。
目光最终落在他眉心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停顿了片刻。
“你……”
老道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像钝刀子刮锅底,“杀过人?”
刘三疤浑身猛地一僵,如遭雷击!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神瞬间变得慌乱、躲闪,嘴唇哆嗦着,想否认,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不出半点声音。
冷汗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湿透了他的里衣,冰冷的贴在背上。
老道看着他这副模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极淡的厌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洁的秽物。
他不再追问,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如同冰锥,扎进刘三疤的骨髓里。
“因果缠身,邪祟入骨。”
老道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那东西,是你自己‘请’进门的。
灵官神威能护你一时,却镇不住你满身的罪业引来的孽债!
若再晚几日,你三魂七魄便要被那邪物啃食殆尽,化作它腹中血食,永世不得生!”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刘三疤的心上。
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仙长……仙长救我!
只要能活命,多少钱我都给!
倾家荡产也给!”
“哼,钱财买不了命,也赎不了罪。”
老道嗤笑一声,转身慢吞吞地走进昏暗的茅屋,“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着一件东西出来,随手丢在刘三疤面前的尘土里。
那东西轻飘飘的,竟是一张折叠起来的黄裱纸符。
纸色陈旧暗,上面用暗红色的朱砂画满了扭曲繁复、令人眼晕的符文,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煞气。
“此乃‘灵官镇煞破邪符’,”
老道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震慑心神,“今夜子时三刻,净手焚香,将此符悬于你供奉灵官的神案之上,正对那邪物。
然后,跪在灵官神像前,闭目诚心祷念:‘恭请都天豁落灵官王元帅显圣驱邪!
’念满一百零八遍。
记住,心若不诚,符箓自焚,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你不得!”
刘三疤如获至宝,颤抖着双手捧起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符纸,仿佛捧着自己的性命:“谢……谢仙长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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