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怨煞之气,先反噬的便是点穴之人(噬主),夺其气运转嫁他人(夺运)!
王员外心脏被捏成蛇形暴毙,正是因为他在不知情或知情的情况下,充当了这“点龙睛”
的祭品!
成了怨煞泄出的第一个牺牲品!
而王家…他们早就知道这穴眼的秘密!
他们觊觎这凶穴夺运的力量!
天星盘出现在王员外手中,绝非偶然!
是他们偷走了它!
是他们策划了这一切!
而我,我这个愚蠢透顶的落第书生,竟亲手挖开了这地狱之门,将祖父的尸骨置于怨煞泉眼之上,成了他们阴谋里最无知也最关键的棋子!
“噗——!”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我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那本染血的手记和冰冷的紫檀木匣上!
绝望、愤怒、被愚弄的滔天恨意,如同毒火般焚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业儿!”
我娘被我的动静惊醒,惊恐地扑过来。
就在这时——
“砰!
砰!
砰!”
沉重而粗暴的砸门声如同闷雷,猛地炸响!
破旧的木门剧烈摇晃,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开门!
李承业!
给老子滚出来!”
门外传来赵三爷打手那熟悉的、如同破锣般的凶狠叫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再不开门,老子拆了你这破窝!”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娘吓得浑身一颤,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我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赵三爷?催命鬼!
王家?幕后黑手!
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要灭口!
要夺走天星盘,彻底掩盖真相!
“娘!
躲到炕洞里去!
无论听到什么,千万别出来!”
我猛地将我娘推开,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
我迅将染血的手记塞进怀里,一把抓起匣中的天星盘!
冰冷的罗盘入手,中央那粒幽蓝晶石仿佛感应到了我汹涌的恨意和危机,竟骤然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寒芒!
“轰隆!”
一声巨响,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外面的人狠狠一脚踹开!
木屑纷飞!
两个黑铁塔般的打手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赫然是赵三爷!
他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但那双三角眼里,此刻却闪烁着毒蛇般阴冷的光,死死盯住了我手中的天星盘!
“哟,李相公,深更半夜不睡觉,捧着个宝贝疙瘩,是等着孝敬三爷我吗?”
赵三爷阴恻恻地笑着,一步步逼近。
“赵三!
你这条王家的走狗!”
我厉声嘶吼,将天星盘死死护在胸前,一步步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冷的土墙,再无退路。
赵三爷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杀意:“小杂种,知道得不少啊!
可惜,太晚了!
把东西交出来,老子给你个痛快!”
“做梦!”
我目眦欲裂,将全身的力气和恨意都灌注在握着天星盘的手臂上,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无量天尊!”
一声清越悠长、如同鹤唳九霄的道号,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屋内的紧张杀伐之气,清晰地传了进来!
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宁静意味,瞬间让所有人动作一滞!
紧接着,一个清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被踹开的破门处,挡住了外面惨淡的月光。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白、打满补丁的青色道袍,身形颀长,面容清癯,三缕长须飘洒胸前,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古井寒潭,深不见底。
他手持一柄普通的青竹杖,站在那里,渊渟岳峙,自有一股出尘之气,与这破屋的窘迫和凶徒的戾气格格不入。
正是那日王家验尸时,曾用怜悯目光看过我的老道!
赵三爷和两个打手显然也被这突然出现的老道惊住了。
赵三爷眼神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老道,厉声喝道:“哪来的野道士?少管闲事!
滚开!”
老道仿佛没听见他的呵斥,清澈的目光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