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警惕地,一寸一寸地扫视着整个客厅。
尤其是卫生间的那面镜子。
镜子静静地挂着,映照出客厅的景象,包括我紧张苍白的脸。
只有我一个人的脸。
那个惨白的影子不见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脏依然跳得很快。
不敢耽搁,我立刻冲进卧室,找到我的背包,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重要物品:钱包、身份证、银行卡、笔记本电脑……当我拉开床头柜抽屉,翻出那叠用袜子包着的现金时,我的手都在抖。
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
我拖着箱子,几乎是逃跑般地冲向门口。
就在我的脚即将迈出大门的那一刻——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瞥向了卫生间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我,也正“看”
着门口。
然而,在镜子映出的、我本人的影像的脖颈后方,极近的位置,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里,似乎……极其短暂地……扭曲了一下。
像是一滴墨水落入清水,瞬间晕开又消失的轨迹。
非常快,快得几乎让我以为是阳光折射产生的错觉。
但我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刹那,全都立了起来。
一种比昨晚更深的寒意,并非来自恐惧,而是来自某种确凿的认知,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沿着我的脊椎缓缓爬升。
它……没有走。
它只是……在光线下,暂时“隐藏”
了起来。
或者说,它……已经在了。
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在”
了。
我不再安全,无论白天黑夜。
我猛地收回目光,几乎是跌撞着冲出了房门,砰地一声甩上门,拖着行李箱疯狂地跑下楼,冲进阳光里。
明亮的日光刺得我眼睛痛,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和安全。
那个扭曲的虚影,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已经烙印在了我的视网膜上,无论我看向哪里,都无法摆脱。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大口喘着气,阳光照在身上,却只觉得冰冷刺骨。
我该怎么办?
我能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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