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清晰,那声“娘子”
不再模糊,带着实实在在的穿透力,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也敲打在她的心上。
描眉梳时的温情脉脉,与现实中对这枚戒指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快要精神分裂了。
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起奶奶和这枚戒指的事。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带着疲惫,还有些不以为意:“你奶奶年纪大了,临走前有些糊涂,说的话哪能全信?那戒指估计就是她老人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老物件,留给你当个念想。
她总念叨着咱们老家那些神神鬼鬼的老黄历,什么保平安之类的,心意到了就行,你别太当真。
做梦?估计是你最近太累,压力大吧。
好好休息就行。”
妈妈的话没能给她带来任何安慰。
老物件?老黄历?可她梦里那个男人的脸,清晰得毫毕现,他衣袍上的织锦暗纹,他束的玉簪样式,都真实得可怕。
这绝不是一句“压力大”
就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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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被梦境纠缠的夜晚过后,林晚顶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回老家一趟。
不是城里的家,是奶奶生前一直居住的,那个位于深山更深处、几乎与世隔绝的老宅。
奶奶的遗物都还在那里没有彻底整理,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一点关于这枚戒指,或者说,关于那个梦中男人的线索。
她请了三天假,买了最早一班去往老家长途汽车站的车票。
没有告诉父母,只对室友说是回家拿点东西。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将近四个小时,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喧嚣逐渐变为农田,再到层峦叠嶂的深山。
空气变得清冷潮湿,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林晚的心也随着海拔的升高,一点点沉下去,又被一种莫名的急切吊着。
终于,在黄昏时分,她抵达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村口。
几栋黑瓦木墙的老屋散落在山坳里,炊烟袅袅,偶有几声狗吠鸡鸣,更衬得四周群山寂静。
老宅是村里最靠里、也是最旧的一栋房子,孤零零地坐落在山脚下,背后就是茂密得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
常年无人居住,更显得破败阴森。
木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推开时出令人牙酸的“吱呀”
声,带起一阵灰尘。
堂屋里还保持着奶奶生前的样子,只是蒙了厚厚一层灰。
熟悉的陈旧家具,老式的摆钟早就停了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木头腐朽和草药混合的、属于奶奶的特殊气味。
林晚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小时候住过的那个小房间,把行李放下。
她没有立刻开始翻找,而是静静地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着夕阳的余晖一点点被墨色的山峦吞噬,夜色像潮水般漫上来,将老宅连同她一起,彻底吞没。
山里的夜晚,安静得可怕。
是一种富有质量的、沉甸甸的寂静,只有风吹过竹林出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不知名夜枭的啼叫,凄厉而悠远。
第一晚,她几乎没怎么睡。
老旧的木床稍微一动就吱呀作响,窗外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心惊肉跳。
那个梦,破天荒地没有出现。
或许,是这现实环境的压迫感,暂时压倒了梦境的侵扰?
第二天一早,林晚开始系统地整理奶奶的遗物。
奶奶的东西不多,大多是一些半旧的衣服,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个上了锁的、漆皮剥落的木匣子。
钥匙在哪儿?她回忆着奶奶的习惯,最后在奶奶床头那个硬邦邦的、塞满了晒干艾草的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把小巧的、已经有些黑的铜钥匙。
深吸一口气,她用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
一声,锁开了。
匣子里没有什么金银财宝。
最上面是一些泛黄的老照片,有爷爷奶奶年轻时的合影,也有父亲小时候的黑白照。
照片下面,是几件样式古朴、早已过时的银饰。
林晚仔细翻看着,没有找到任何与戒指相关的东西。
她有些失望,正准备合上匣子,指尖却触到了匣子底部一块活动的木板。
心中一动,她小心地撬开那块薄薄的木板。
下面,静静地躺着一本线装的、蓝布封面的册子。
封面上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