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呼啸,杀意凛冽!
张魁显然没料到李墨竟是装睡,更没料到这病弱少年竟有如此迅猛的杀招!那恶鬼头颅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暴戾的凶光!千钧一发之际,他按在棺盖上的手竟不退反进,五指猛地箕张,口中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怪啸!
“咄!”
随着这声怪啸,棺盖上那刚刚成形的恶鬼头颅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阴冷巨力猛地从棺木中爆发出来,如同无形的巨浪,狠狠撞向凌空劈下的李墨!
砰!
李墨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寒巨力狠狠撞在胸口,斧头脱手飞出,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墙壁上!喉头一甜,一股温热的液体再也压制不住,“噗”地一声喷溅而出,在幽绿的烛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暗红轨迹!
“咳…咳咳……”他蜷缩在墙角,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眼前阵阵发黑,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张魁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层憨厚的面具彻底剥落。他嘴角挂着一丝残忍而戏谑的冷笑,一步步朝李墨逼近,脚步声在死寂的灵堂里格外清晰。额角那道旧疤在幽绿烛光下,如同一条蠕动的蜈蚣。
“墨哥儿,”张魁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陌生,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装睡?倒是小瞧你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咳血的李墨,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可惜啊,你爹到死都守着那秘密,你却蠢得非要撞上来。交出飞鸢!否则……”他抬起那只沾着自己血的手指,指向兀自嗡鸣震颤、散发着不祥血光的棺木,“就让你爹……永世不得超生!让你李家……断子绝孙!”
李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间撕裂般的剧痛,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他看着步步紧逼、面目狰狞的张魁,又望向那口散发着血光、仿佛随时会炸裂出恐怖存在的棺木,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全身。
飞鸢!那东西是李家祖传的秘宝,也是父亲临终唯一挂念的嘱托!可它究竟在哪儿?父亲只含糊地提过“鸢……鸢……藏好……”,却从未明言地点!他只知道飞鸢关乎一门惊天动地的秘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尸骸被邪术所困,永堕不得超生?难道真要断送李家血脉?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李墨咳喘着,指尖无意中触碰到腰间一个硬物——那是他白日里心神恍惚,从父亲遗物中随手拿起、挂在腰间的一枚旧物:一枚造型古拙的乌木鲁班锁!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黝黑,表面刻满了细密繁复、如同星图般的奇异纹路,触手温润。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这枚冰冷乌木锁的瞬间——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震颤感,陡然从锁芯深处传来!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奇异指引感的温热气流,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指尖,瞬间涌入他冰冷刺痛的经脉之中!
这股暖流所过之处,那因邪书阴气入侵而焚灼的五脏六腑,竟如同久旱逢甘霖般,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舒适!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极其清晰的画面:
那是李家后院深处,父亲那间从不许外人踏入的工房!画面急速拉近,穿透紧闭的门窗,落在那张巨大的樟木工作台下!工作台的一条腿并非实木,而是一个极其巧妙、与木纹融为一体的暗格!暗格之中,静静躺着一只尺余长的木鸢!它通体由一种深紫色的、泛着金属般冷光的奇异木材雕琢而成,形态矫健流畅,每一根翎羽都纤毫毕现,栩栩如生。鸢首高昂,鸟喙微张,一对嵌着墨玉的眼眸深邃灵动,仿佛随时要破空飞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而威严的灵性气息,透过这脑海中的画面扑面而来!
飞鸢!它竟然就藏在父亲日日劳作的工房里!就藏在那张看似普通的工作台腿中!而这枚乌木鲁班锁,竟是开启秘藏的钥匙!不,它似乎还有某种温养、驱邪的灵效!
狂喜如同闪电劈开绝望的黑暗!李墨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猛地抬头,看向步步逼近的张魁,眼中绝望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冰冷的决绝!
“想要飞鸢?”李墨的声音因激动和剧痛而嘶哑颤抖,他挣扎着,扶着墙壁,一点点站了起来,嘴角还挂着血迹,眼神却亮得慑人,“好!我带你去拿!”
张魁逼近的脚步猛地一顿,狐疑地盯着李墨:“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
“咳咳……我人在这里,命在你手里攥着,还能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