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那天王静渊一口气就屠杀了数千骑兵,但京营仍然还有不少骑兵。
王静渊瞥了一眼,都是绿色血条,就没有去管了。而且这一大队人马,骑兵只是占了少数,想来是为了在路上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
真正的核心人马,是一个数量庞大的倚仗队伍。当他们见到华山派的队伍时,离得还有一百米,都全部下了马,打着仪仗就向着这边跑来。
待得近了,便有老太监高声呼喊:“恳请仙长留步!”
王静渊回过头,就见到为首的老太监背着一个孩童也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仪仗队则是在后面追。
王静渊微微侧过头,看向那仓促驶来的仪仗队:“五辂、白泽旗、戟氅,皇帝的仪仗”
虽然是皇帝的仪仗,但是却没有看到朱佑樘本人,而且好玩的是,那太监身上背的孩童,身着太子冠冕。
王静渊凝神视之,姓名板上写的确实是朱厚照。这朱佑樘准备干什么把我当作喜欢童男童女的河伯了
待到老太监冲到王静渊的面前,便不再靠近,将背上的小男孩放下后,就立即跪了下来。随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蒲团,放在自己的身前,拉着小男孩一齐跪下。
“阉人萧敬,携大明太子,见过仙长。”
王静渊瞥了他一眼:“有事说事,还有,我事先声明,我不接受人牲。”
听见王静渊询问他的来意,还一幅愿意听的样子,萧敬心下一喜,表情更是恭敬了,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圣旨,然后就这么跪在地上,开始宣读:
“维弘治五年岁次己酉孟冬朔日
大明嗣天子臣佑樘
敢昭告于仙长
伏以
天垂象而示警,彗扫文昌;地涌疠以呈凶,疫缠紫极。臣以凉德,忝承丕基,不能宣化调元,致令阴阳舛序。近臣李广胆大妄为,牟斌滥施爪牙。秽气干于霄汉,怨声达于帝阍。
今,广受天罚为肉糜,斌已腰斩于东市,悬首级于灵坛;更遣储君负荆,以臣血肉代受天鞭。倘蒙赦宥,愿:
减膳撤乐三百日,释诏狱死囚百二十人;
发内帑修黄河堤三百里,赐天下鳏寡粟帛有差;
罢明年上元灯火,建罗天大醮四十九昼夜。
惟冀
璇玑复转,收天威于层穹;玉烛重调,熄燎原之劫火。
臣谨薰沐斋戒,稽首顿首。
谨奏!”
巴拉巴拉一大段,王静渊只听出了三个字。
我错啦!
读完罪己祷文的老太监萧敬拉着朱厚照就这么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以王静渊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那绑在朱厚照背上的剂杖。
那剂杖十分的粗糙,却紧紧地绑在朱厚照的背上。此时已经将他的太子袍服给磨破,后背浸出斑斑血迹。
一开始王静渊见他面色苍白,血条还有些损耗。还以为是他年幼,受不了车马劳顿,现在看来,他就是这么负着“荆”,一路从京城赶过来的。
王静渊皱了皱眉头,如果换作是其他皇帝,王静渊定然会认为对方随便将一个皇子封为太子,然后送过来让自己消气。但是朱佑樘是真的就只有朱厚照一个儿子。
不过即便如此,王静渊也皱起了眉头:“自己不来,让一个小孩过来替自己受罪,朱佑樘可真狗啊。”
听见这话,朱厚照猛然抬起头:“不许你这么说父皇!”
一旁的萧敬吓得脸都白了,也管不了什么上下尊卑了,立即捂住了朱厚照的嘴。然后用力将他向下按去,以头触地。
至于萧敬自己,则是用力地将头磕地蹦蹦响,嘴里还不住地高呼道:“仙长恕罪!仙长恕罪!太子尚且年幼,还不懂事。如若仙长要罚,请让老奴代之。”
王静渊随意地挥挥手:“行了!就这样吧。”
见到王静渊没有在意,萧敬又磕了几个才停下。朱厚照只是年幼,但他绝不蠢。刚才是他一时没有克制住情绪,现在缓过神来也是一阵后怕。
虽然他的父皇派他前来时,只是说此事干系重大,让他一定要谨慎对待。但是在他出发前,他的母后却抽泣着低声告知了他,那天发生的事。
想到父皇被对方杀了十次,好不容易才从对方手上讨得性命,朱厚照心如电转,主动叩首道:“小子愚钝,叩谢仙长海涵。好叫仙长得知,国不可一日无君。照年初受太子之位,既为人子,又为太子,自当为国为父担此责罚,求仙长宽宥父皇!萧大伴。”
萧敬立即朝身后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小太监捧着一紫檀托盘,膝行至萧敬身边。萧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