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只见他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片刻,就寂然不动了,但他涂满血污的脸上,却带着一抹解脱的释然。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做为一名死士,他的使命到此终于结束了。
阀主会善待他的父母和妻儿,保证他们一世无忧。
而这一切,是他用这条命换回来的。
这个马贼,其实是于醒龙豢养的一名死士。与他一起行动的那些马贼,则是于醒龙豢养的一支外围势力。
门阀大族都有这种表面上和他的家族全无关系的外围势力,遇到一些不方便家族出面的脏活,就需要动用这些外围势力去解决。
这种豢养爪牙的手段古已有之,早已形成了一套严密而成熟的运作体制。
以至于就连那些被豢养的外围势力的首领,他们都不见得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在为谁卖命。
于醒龙就像是完全没有料到这马贼会自尽似的,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于家众元老们却暗暗松了口气。
死了好,死了便死无对证。
虽说这马贼已经当众招供,他们都算是人证。
可那马贼毕竟还未签字画押,而且也没有其他任何人证、物证做为佐证……
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只凭一个死去的马贼,生前的一份口供,就给一个房头定罪的。
不要说那人是权柄甚重的于家长房二脉的房头儿,就算只是一个没有多大权力的旁支房头儿,也不可能就此坐实罪状。
元老们暗自庆幸地想,如此一来,应该能够避免长房长脉和二脉之间发生火并了吧?
他们不是老年丧子的于醒龙,他们考虑的是整个于阀的利益。
于阀内部可以有争斗,但是他们绝不希望出现你死我活的激烈斗争。
于家六爷急忙上前一步,对于醒龙说道:“阀主息怒,此人所言我们都已听见,人人都是人证,这马贼死不死的也就没什么打紧了。”
于老六是于家旁支的一位长辈,他能站在这儿,就只占了一个辈份。
不过眼下这种敏感时刻,反而是他这种无关轻重的人站出来说话更加合适。
“是啊阀主,这个马贼所能交代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他死不死的不打紧的,咳咳!”
于二伯咳嗽两声,说道:“只不过,他的供词究竟是真是假……,这可不好说啊。如果真是恒虎干的,他会让外边豢养的一群狗,知道是他主使的么?此事还有许多地方经不起推敲,还请阀主慎重。”
这位于二伯,也是于家小宗的一位元老。不过他这一房在于家还是颇有一定实力的,因此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于醒龙紧握着双拳,脸上的肌肉都绷出了棱子,似乎已经无法控制他的激愤。
众元老见了,也是心有戚戚焉。
阀主这一脉的子嗣本来就不兴旺,已经长大成人能够为父分忧的更是只有于承业一人。
如今于承业遇刺,于醒龙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