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隆书记打电话给我,说他和金专员只能在路上吃饭,赶到家里会是晚上七点多。要我晚上八点赶到他办公室。他和金专员一起听我汇报。
我说:“好的,有个建议,我想邀上纪委凌书记。”
他说:“行。”
接完这个电话,我打电话给凌纯一,要他晚上七点过来。然后,就在笔记本上写下要汇报的重点。
下午四点半,文化局长肖建业邀我吃饭。
他语气恳切地说,要向我承认错误,过去在歌厅、网吧的批准方面,自己有责任,但情况错综复杂,有些人情抹不开。
我想,真处理很多人也不是个办法。便说:“不来吃饭,但晚上六点半,你可到我办公室来聊一聊。”
他说:“好的,我保证一五一十向您汇报。”
吃过晚餐,我对舒展说:“晚上我有工作,你自由活动。”
他笑道:“那我到卫高强那儿去,他要开个会,我去认识一下更多的摄影朋友。”
我点点头,一个人走到办公室,打开饮水机烧水,然后泡了两杯茶。
一会儿,肖建业就进来了。
我指了指茶杯:“茶已经给你泡好了。”
他说:“谢谢书记。”
说罢,就坐在我办公桌对面,汇报道:
“借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向书记诉诉苦衷。请您保一保我,别全向隆书记、金专员都讲出来。”
我点点头。
他开始汇报,说别的地段,文化局还控制得比较好。但局里有个副局长叫高明,分管网吧歌舞厅。他和田专员的司机凌小山关系好。
凌小山又住在横石街,经常为横石街的左邻右舍说好话,所以,横石街的网吧,歌厅在审批中不严格,形成三步一歌厅,五步一网吧的局面。
最后,他十分委屈地说:
“书记,这是实际情况,凌司机来了,不批,我做不出来。加上分管的高明也总是为凌司机讲好话,批,我也知道有隐患……
我内心也理解,一个常务副专员的司机,在某种意义上,比一个局的局长权力还大。肖建业也是没有办法,我要保一保他。
便问:“小凌住在横石街,自己有私房?”
“有。那栋“明月楼”就是凌司机家里的。”
“我没有去过,里面是唱歌还是做什么?”
“一二层是酒店,三四五层是歌厅。”
我点点头:“名字取得好啊,酒楼叫明月楼——“明月何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是一种领导艺术,说正经话的时候,插点调侃,就可让对方情绪放松点。他放松一点,就知道你不会那么严厉。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
我才说道:“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你到时一定要说出来啊,不然,纪委追查起来就全是你的责任。你这个是“局里有内应,外部有压力”,不得已才批这么多。”
这句话就是暗示,为他脱责。
他马上说:“我真的想一次性就治理好,也有决心关闭一些。”
“好。你明天就动手,把那些不符合条件的封了。化被动为主动。你就没事了。”
他有些为难地望着我。
我问:“批是你批的,封也由你封。你不愿意?不愿意好说,你一个承担起责任嘛。”
他说:“主要是凌司机打的招呼,这个不是得罪他?”
我盯着他说:“那你来向我反映什么情况呢?凌司机打的招呼,你怕得罪他。那我们就只好处理你嘛。”
这句话直戳他的心脏。
他马上说:“好。我封。”
我也不再多说半个字。肖建业只好告辞。
喝一会儿茶,凌纯一来了。
我给他倒了杯茶,说道:“等会,我们就先汇报问题,再提建议。”
然后,我把想法说了一遍,凌纯一提了一些补充意见。
互相讨论到七点多。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我们两个出门,正好迎接两位领导。
小丁快速开门,烧茶。
我们跟在隆书记、金专员后面,进了书记办公室。
隆书记说:“干脆到会议室去,我又要吸烟,这里空间太少。”
小丁一路小跑,打开会议室,等小丁端上茶水,退出会议室时,会议才正式开始。
我说:“书记、专员高度关心横石街火灾,我为主汇报,到时,请凌书记补充。”
隆书记点点。
“汇报分为两大部分,第一个问题是横石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