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的半身像前。
雕像目光坚毅地望向地中海深处,脸部线条有些模糊,却难掩一种兼具征服与沉思的神情。
雕像下有孩子们踢球,笑声和海浪的节拍交织成轻快的韵律。
我凝望雕像,心头升起一种不可言说的冲动:无数征服者曾梦想以此为,向世界开疆拓土。
但最后,海风吹散了一切野心,只有那些勇敢思考、善于包容的灵魂,被这座城市悄悄收留。
我写下:
“亚历山大,是征服者眼中的无垠,是思考者耳边的低语。
这里的风,既能鼓帆远航,也能轻抚哲人的额头。”
夜深,港口的灯火映在波光里。
长椅上坐着几个恋人,岸边有渔夫整理渔网,港湾在低声呼吸。
橙黄色的灯把夜色染成梦一般的柔软,海面起伏,远处的船影如同漂浮的旧日诗篇。
我静静坐在岸边,看浪花拍岸,心中浮现起这一路的过往:从南非的尽头,到大西洋与印度洋的拥抱;从撒哈拉的风沙到乍得湖的咸潮;从开罗的千塔,到亚历山大的书与海。
那种翻山越岭、流浪与自我重塑的感觉,此刻全都化为静水深流,只剩下内心的柔软和坚定。
我想起一路遇到的陌生人、故事、痛苦与温柔。
每一座城市都赠予我一把钥匙,让我打开心灵的又一道门。
而亚历山大,则是一道既通往世界,也通往自己的门户。
这夜港无眠。
我轻声道:
“在这里,历史已不再是枷锁,而是一种可以温柔回望、勇敢再启的力量。”
次日清晨,海港被晨曦浸染。
我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这座“书与海共眠”
的城市。
港口已有人装载货物,路人步履匆匆。
临行前,我最后回望地中海的波光,心头既有不舍,也有新的期待。
我已知,前方等待我的,是另一种极致的埃及:吉萨——那片黄沙与巨石之国,是世界谜团的,是金字塔之心,是石头与星辰共筑的不朽密语。
火车开动,亚历山大在窗外渐渐远去。
我郑重翻开新的一页,写下:
“第六百五十九章,吉萨。
石与星共筑的密语,黄沙深处不朽的乐章。”
列车向南,晨光铺展在铁轨上。
我的心在跳动,在颤抖,在等待那一场石与光、神与人、谜与诗交错的旅程。
吉萨,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