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陆寒琛……她会让他们,一步步,走向自己为他们铺设的地狱。
而这一世,她不再是孤军奋战。
与国公府的春风得意相比,陆家却是终日愁云惨淡。
陆家。
“咳……呕……”
一阵剧烈的孕吐后,沈玉姝扶着门框,脸色惨白如纸。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眼中却不见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怨毒与不甘。
自打她嫁入陆家,日子便从未顺心过。
陆寒琛虽因她“重生”的先知而高看她一眼,却也仅限于此。
他骨子里的薄情与功利,让她始终感受不到前世沈青凰所拥有的那种、被陆寒琛捧在手心的错觉。
尤其是她有孕之后,陆寒琛的母亲,那个刻薄寡恩的陆家婆母,更是将她视作一个只配生儿子的物件,整日里不是嫌她娇气,便是骂她腹中是个赔钱货,言语之恶毒,让她几度崩溃。
“又在这里装死!还不快滚回屋里去!”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院中传来,陆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药,满脸嫌恶地走来,“我们陆家可没钱养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喝了药就去做针线,给你未来的儿子挣件衣裳钱!”
沈玉姝死死咬住嘴唇,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知道,哭泣在这里换不来半分怜悯,只会招来更恶毒的咒骂。
“是,母亲。”她低眉顺眼地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汁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让她又是一阵反胃。
就在这时,陆寒琛一身戎装,面色冷峻地从外面回来。
他如今只是个小小的禁军校尉,前途未卜,心中正是一片烦躁。
见到这婆媳对峙的一幕,眉宇间的戾气更重。
“母亲。”他声音冷硬,“她腹中怀着您的孙儿,您何必如此?”
陆母一见儿子回来,立刻变了副嘴脸,哭天抢地道:“我何必如此?寒琛啊,你还护着她!自从这个女人进了门,你哪一次升迁顺遂过?她就是个扫把星!若不是看在她肚子里这块肉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爹的休书拍在她脸上了!”
“够了!”陆寒琛一声低喝,眼神冰冷如刀,“回您房里去!”
陆母被儿子的眼神吓住,悻悻地瞪了沈玉姝一眼,转身走了。
院中只剩下夫妻二人,气氛却比冰雪还要寒冷。
“你就只会让母亲动怒吗?”陆寒琛看着沈玉姝,眼中没有半分温情,只有审视与不耐,“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
沈玉姝心中一痛,前段时间的陆寒琛虽然也冷,但至少在人前会给她体面。
可是现在,他连伪装都懒得伪装。
她知道,是因为她几次三番提供的“先机”,最后都阴差阳错地化为泡影,甚至连累他受了上峰的斥责。
陆寒琛对她的“福星”之说,早已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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