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一片片污水。
粮库守将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吏,姓钱,见了陆寒琛出示的手令,脸上堆满了为难的苦笑。
“陆将军,您这可真是……来得不巧啊。”钱主簿搓着手,一脸的歉意。
陆寒琛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钱主簿这是何意?本将奉命前来调粮赈灾,莫非你要抗命不成?”
“不敢不敢!”钱主簿吓得连连摆手,连忙引着他往粮库深处走去,“将军,您自己看吧。”
厚重的库门被缓缓推开,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
陆寒琛定睛看去,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只见偌大的粮仓之内,空空荡荡!
别说堆积如山的粮草,就连地上散落的米粒都寻不见几颗!
只有几个角落里,孤零零地立着几个空荡荡的粮囤,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到来。
“粮食呢?!”陆寒琛一把揪住钱主簿的衣领,双目赤红,厉声咆哮,“这里的粮食呢?!足足五万石军粮,都到哪里去了?!”
钱主簿被他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将……将军息怒!这粮食……半个月前,就……就被人调走了啊!”
“半个月前?!”陆寒琛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擅动京畿军粮?!”
“是……是云照公子……”钱主簿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份盖着兵部火漆大印的调令文书,“半月前,云照公子持北境镇北大将军的紧急军令而来,说是北境与鞑靼起了冲突,军情十万火急,急需粮草支援!兵部连夜核验,便将库中……库中所有的存粮,都……都调拨去北境了……”
云照!
临江月的月主!
陆寒琛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掺和进来?!
而且是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天还晴着,谁能想到今日会有滔天大水?
这根本不合常理!
除非……除非有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并且提前设下了这个局!
一个让他一头撞进去,摔得粉身碎骨的局!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失魂落魄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冷汗。
他满心以为自己是那个执棋的手,此刻才惊恐地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棋子!
沈玉姝的“预知”,在另一股更强大、更神秘的力量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他,陆寒琛,兴师动众而来,如今却要空手而归,即将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那张素来冷酷的面容,此刻扭曲得比锅底还要黑,充满了屈辱、愤怒与不甘。
……
同一时刻,国公府。
云照一脚踏进书房,便甩了甩衣袖上的雨水,夸张地叫嚷起来:“哎哟喂,这鬼天气,可真是要把小爷这身新做的云锦袍子给毁了!晏清,青凰弟妹,你们这儿可真是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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