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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感知拉到最大,风动、叶响、虫爬、人喘——什么都没有。
一座死山。
连只鸟都不飞,连只鼠都不窜。
这不对劲。
山太大,但他腿快。不过几分钟,山顶已在眼前。
要是这时候突然蹦出个美人,他肯定咧嘴笑。
要是那美人光着身子,他可能嘴角直接裂到耳根。
但如果是——一个光着、昏着、一动不动的美人,躺在山顶的水潭边呢?
谢叙脚下一顿。
他本以为山顶会撞上影门的杀手,埋伏、阵法、毒烟、刀光……
结果呢?
一池清泉,静得像死。
没有宫殿,没有旗幡,没有宗门牌匾。
只有那个背对着他、一丝不挂、瘫在潭边的女人。
连个正脸都没露,光那背影,就白得晃眼。肩胛骨的弧度像雕出来的玉,腰线一收,再往下……谢叙喉结动了动。
“……过去?”
他脑中警钟狂响。
不行!我是来灭影门的!这女人八成是他们布的局,一碰就死!
可他的脚,没听脑子的。
他像被线牵着的木偶,一步步,自动朝那女人走了过去。
——等等!
他心里猛地一咯噔!
这不是我动的!
我明明在阻止,可身体自己往前走!
这感觉太邪门了。他成了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伸出去,抱住了她。
就在那一瞬——
他看见了她的脸。
美到不像人。
不,是仙。
皮肤像月光淬过,睫毛挂着水珠,嘴唇苍白,却像含着一整个春天的雪。
她浑身不着寸缕,可那一身气息,干净得像刚从九天玄池里泡出来的神女,周身有淡淡的白光,无声流转,如神佛加护。
谢叙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