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陛下来做主。”
话音刚落。
范知行摇头轻叹。
曌姬忽的冷笑一声,
“本宫辅政,也是陛下的意思。”
“怎么,由本宫辅政的主,你要替陛下做了不成?”
这时,魏基深呼吸一口气,自袖中拿出一张奏折,朗声道:
“臣左都御史魏基,稽首顿首,为陈国家大体,直抒肺腑,上呈天听。”
“今二圣临朝之议甚嚣,皇后预机务,臣以为大谬。”
“乾坤既定,阴阳有分,国政自有常轨。”
“皇后母仪天下,主内闱、育德化民可也,岂当干外朝政柄?”
“古之吕后、武曌,以妇人越俎,吕后专政致汉室几危,武曌称帝使朝堂大乱。”
“此皆前车之鉴,岂容再蹈?若许皇后辅政,权柄易落,奸佞窥伺,政令纷出,国将不国。”
“臣恳请陛下,速止二圣临朝,命皇后还居内宫,使政令归一。”
“臣忧国心切,冒昧直陈,伏望陛下明察纳谏。”
“臣魏基,谨奏。”
很显然,这番话,魏基并不是对曌姬开口。
而是对曌姬身后之人所言。
魏基清楚,皇帝,就在此殿内。
皇后曌姬清晰地将他所言落入耳中。
此刻,已是被气到身子发颤的地步。
但即使到了这种程度,藏在一扇屏风后的皇帝赵长青,仍是没有要出面的意思。
整座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片刻后。
范知行突然咳嗽两声,故作怒声道:
“魏基,你大胆!”
“自皇后娘娘辅政以来,海晏河清,何来奸佞窥伺一说?”
“再则,吕后为族计而险致汉室崩坏,武曌因恋权而篡位,致使朝野震荡。”
“但皇后娘娘,几无私心,何来重蹈覆辙一说?你实为大谬!”
魏基与之当面对峙,
“谁说朝无奸佞?”
言罢,他又自袖中拿出另外一份奏折,再次朗声道:
“臣,左都御史魏基,冒死弹劾斩妖司都指挥使,国师申九千,以正朝纲、安社稷。”
“今国师权倾朝野,专擅威福,朝堂诸事独断,以致陛下、皇后诏令受阻,此为政令纷出之原由。”
“其以权谋私,擅自决政,众臣敢怒不敢言,实乃乱政之徒,执斩妖司,滥杀无辜,人神共愤!”
说到此处。
这位御史大人似乎说嗨了。
竟是用足了气力,震耳欲聋道:
“臣,魏基。”
“请逐国师申九千!”
“令其一生,不得踏入我大周疆域!”
说着说着,竟是下跪,
“臣,冒死进谏!”
什么叫冒死进谏?
意思是,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一旁,范知行故作震惊道:
“啊这...”
“这国师,当真已这般罄竹难书了吗?”
“怪不得魏御史会让娘娘莫要再问前殿之事。”
“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说至此处,范知行向皇后拱手道:
“娘娘,臣悟了!”
“魏御史并不是真的反对您辅政。”
“也不是怕您有朝一日会变成像武曌、吕后那般妖后。”
“您在臣等心目中,一直是光明正大的。”
“只是,魏御史若不那般去说,不足以揭露国师恶行啊!”
“还望严查申九千!”
这话的意思是说。
申九千不倒,今后,还会有如雪花般的劄子来到这座大殿内。
说您是武曌、吕后。
遗臭万年与扳倒申九千,这个选择,您来定。
皇后一时哑然。
对于大周来说,申九千不仅是国师这般简单。
自太祖皇帝横扫八荒六合的时候,申九千就在了。
正因此,他与大周国运息息相关。
而且,申九千这个名字,还是太祖皇帝改的。
当初太祖皇帝建立大周后,向满朝文武说,
“朕为万岁,他当为九千岁。”
“自今日起,执斩妖司,护我大周国运。”
这可是太祖皇帝亲封的。
谁敢将他赶出大周?
这魏基,是疯了吗?
申九千招他惹他了?
“范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