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途是什么?”
李景隆再次转头,看向窗外,“我不能说,但是大哥咱们是一家人,我不会害你。
我不但不会害你,我还会帮你!”
良久
邓镇深深的看着李景隆的眼睛良久。
然后他举起了杯,“我信你因为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恨,你母亲的恨。
我信你,因为咱们是一家人。”
李景隆无声回应,两只酒杯碰在一起。
“从现在开始,邓家的钱,邓家的人,只要你想用!”
邓镇正色道,“我就给。”
这一夜,邓镇酩酊大醉。
邓镇只在甘州停留了一夜,翌日中午,上马欲行。
“大哥,酒还没醒”
李景隆纵马,出生相送。
亲兵们都在他们身后,只有他俩人单独在前,低声细语。
“吹吹风就醒了!”
邓镇揉揉额头,“你回吧,别惦记我!”
李景隆如何能不惦记?
“此番回京,您千万别在”
“我不蠢!”
邓镇冷笑,“我回京之后,自会去那位跟前,好好的表一番忠心!”
说着,他转头看向李景隆,“你说,我求个外放好不好?”
“您想去哪?”
邓镇点头,再三沉思,“你说,河北,河南,山东,这些地方哪儿最适合我?”
闻言,李景隆缓缓摇头。
“这些地方都有藩王大哥,您愿意在藩王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吗?”
李景隆开口道,“去了这些地方,只怕您连三年都等不到!”
邓镇攥着缰绳的手一紧,“那我该何处去?”
“我建议您”
李景隆回头看了眼身后,低声道,“镇守江西!”
北方,不能让邓镇去,距离藩王太近了。
而且,那些武将的背后都是各种藩王的关系。
“不好求!”
邓镇沉思道,“江西可是上游”
“您一定可以的!”
“此番,您都表了忠心了!”
李景隆冷笑半声,“东宫于军中,如今嫡系太少。
而您镇守浙江都司,正合东宫之心!
大哥不妨,跟东宫的文官们接触反正您家库房中的那些呵呵,古玩字画您也只是当做摆设”
马背上的邓镇再次沉思,然后眼睛豁然看向李景隆,像懂了什么。
李景隆没有回话,只是隐隐点头。
“好。”
邓镇开口道,“我回去之后,朝着这条路子走走看!”
说着,忽然一笑,“我家在江西,倒还真是有些旧部可用!”
言罢,他突然一夹马腹,“走了!”
轰隆隆,马蹄骤然而起。
邓镇在马背上没有回头,数匹战马从李景隆身旁疾驰而过。
邓家的家将们,在马背上微微躬身,朝李景隆行礼,然后追上他们的家主。
“舅爷家的兵,好兵!”
李老歪纵马上前,看着远处的邓家亲将们,在李景隆身后道,“论底子,比咱家硬实!”
说着,他马鞭一指邓镇身侧的一名差不多五旬年纪的老兵,继续低声道,“那一位,是当年跟着宁河王守洪都的真真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汉子。”
“还有那两位”
他指着邓镇队伍最后,两名汉子开口道,“洪武十年,跟着老王爷杀到了昆仑山。
嘿嘿,小人身上挂着参将的官职就了不得了。
可人家身上都是世袭的镇抚!”
“邓家的人跟咱家不同,他们家的旧部。
都是宁河王当年从泗州虹县带出来的族亲,乡亲”
归顺朱元璋的时候,邓镇的父亲邓愈就已有兵马上万人。
邓家在虹县乃是世代的豪强,邓镇的祖父战死之后,族亲乡亲推举只有十六岁的邓愈接管全军。
才十六岁,就能统领上万人。
一方面是邓愈确实有本事,另一方面,正是邓家的威望所致。
可以说这上万人,这些邓家的旧部,一直都是邓家的私兵。
而江西,更是邓镇之父当年大展雄风的地方。
当年陈友谅六十万人攻打洪都,邓愈正是洪都的守将之一。
且他所驻守的抚州门,一直是陈友谅猛攻的方向。
此番邓镇若真能求得江西都司之位,对李景隆而言,如虎添翼。
最关键的时候,邓镇可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