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血……
真是狗的。
赵宏昌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崩塌了。
他脸色铁青,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沈茉。
他转头看向沈茉,心头一震。
她依旧站在原地,裙裾微动,神情淡然。
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种近乎神性的平静。
赵宏昌忽然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遮掩。
她只是等着这一刻,等着所有人亲眼见证,自己是如何把一出“杀人”演成了一场戏。
难怪她这么镇定。
原来早知道是假的。
可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么多人盯着,血迹新鲜,温度尚存,现场不可能换血。
除非……
从头到尾,就没有人死。
那只能说明——人,真杀了。
赵宏昌脊背一凉,冷意顺着尾椎爬上来。
如果那人真的被杀了,尸体去哪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口密封的大缸。
最后的指望,只剩下那口大缸。
那缸是沈茉亲自命人抬来的,说是“收敛尸身,以免曝尸”。
当时没人怀疑,毕竟人命关天,总得有个交代。
可现在回想起来——从她抬出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布好了局。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缸里,真的有尸体吗?
那缸又大又沉,密封严密,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腥气。
可那味道……
是人血,还是狗血?
他忽然不敢确定。
他压下疑虑,深吸一口气,挥手:“开缸!”
这一声令下,像是斩断了最后的幻想。
两名衙役上前,用铁钎撬开锈死的缸盖。
金属摩擦的声音刺耳难听,所有人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住缸口。
铁盖一掀,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
一股混杂着腐臭与血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有人忍不住捂住口鼻后退几步。
阳光斜照进缸内,照亮了那团蜷缩的黑影。
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狗。
那只狗体型不小,浑身血污,脖颈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割痕,眼睛半睁,舌头外露,死状凄惨。
它的毛色灰黄,前爪还戴着一只破旧的铃铛——那铃铛,竟与忠义侯府门口那只看门犬的一模一样。
脖子、四肢全被割开,死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