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剪影——“长安”。
萧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绝不该属于君王的怔忡与异样情绪,被极快的深沉与审视取代,快得连侍立一旁的贴身老太监都未能捕捉。
殿内只余年轻学子清晰平稳的答奏声。
魏清澜对答如流,论及国策,引经据典,条理分明,见解更是鞭辟入里,锐气与沉稳并存,不仅解决了萧彻抛出的难题,更提出了几点极富远见的策略建议。
他没有寻常新科进士的青涩畏缩,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从容淡定和雍然气度。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今大梁承平二十载,四海虽靖,然北狄狼顾,西戎盘踞,南疆土司亦渐生骄矜之心。臣以为,兴武德重强军以慑外,更需固本开源,兴农重工,通商惠贾,强富民之心实为强兵富国之根基。内强筋骨,外锋其刃,方可……”
魏清澜的声音清越铿锵,在肃穆的大殿中回荡,字字金石,掷地有声。
龙椅上,萧彻紧抿的唇线渐渐松缓,最终化为一声赞赏的叹息:“善!状元郎魏清澜,当得起‘国之俊彦’四字!策论通达,见识卓绝,朕心甚慰!即授翰林院修撰!”
翰林清贵,乃储相之地,一步登天。
魏清澜伏首谢恩,心中是实打实的感念:“谢陛下恩典!”
皇帝的知遇之恩,对于一个满腔抱负的年轻人而言,是巨大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