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地拍打着医院的窗棂,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她的神经。
萧玉希第三次拉开窗帘,指尖发冷,视线穿过玻璃,死死盯着楼下那片昏黄路灯下的停车位。
那辆宝蓝色的车,还在雨里停着,车身被雨水打湿,泛着冷光。
尾灯亮着,红得刺眼,像一双死死盯着她的兽眼,沉默而执拗,仿佛在宣告——他不会走,也不会放弃。
手机又亮了。
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幽光,新消息弹出:“我知道你能熬到天亮。”
她猛地按灭屏幕,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像要窒息。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她不该心软,不该回头,更不该招惹那种人。
尤其那种,笑起来像正常人的疯子。
那种人最可怕——表面温和有礼,骨子里却藏着无法预测的偏执与疯狂。
他们能把温柔当作武器,把耐心当成狩猎的诱饵,直到你无路可逃。
凌晨三点十七分,医院一片寂静。
走廊尽头的仪器发出规律的嘀嗒声,像钟表在倒数。
沈曜的止痛泵开始工作,每间隔几秒就“嘀嗒”一声,声音清冷,穿透夜色,像是在提醒时间的流逝,也像是在提醒某种不可挽回的逼近。
萧玉希走进电梯,金属门缓缓合拢,镜面般的门壁映出她憔悴的面容。
她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唇角有一道新鲜的血痕,微微肿起,泛着暗红。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咔哒。”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楼下的停车场冷风扑面。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车门自动打开的瞬间,她就被一把猛地扯了进去,整个人被拽进车里,重重撞在座椅上,发出一声闷响。
宋衍身上的龙涎香混着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