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着细碎的头发与尘土聚拢成团。
她弓着身子缓慢移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肌肤。
待将所有地面擦得发亮,她撑着腰缓缓直起身子,手掌不自觉地按在后腰酸痛处,指尖因长时间握持拖杆磨出淡淡的红印。
阮月华听到屋内传来的靡靡之音,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一对年轻人,简直不知道疲惫是何物。
她走进厨房。
冰箱门被拉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白雾从缝隙中溢出,裹挟着冷藏室特有的清凉气息扑面而来。
她选中一罐冰镇可乐,铝罐表面凝着细密的水珠。
拧开瓶盖的瞬间,“呲——”的一声脆响打破寂静,大量气泡争先恐后涌出瓶口。
她端着可乐慢悠悠晃出房门。
藤编躺椅摆在檐下的阴凉处,竹篾编织的纹路还留着白天太阳烘烤后的余温。
她侧身坐上去,后背轻轻靠在椅背上,感受着木质纹理透过薄衫传来的温度。
晚风像调皮的孩子,掀起她的发梢,掠过她的脖颈,带来隐约的花香与青草气息。
铝罐贴着掌心渐渐回温,细小的水珠顺着罐身滚落。
她仰起脖子灌了一口可乐,气泡在舌尖炸开的酥麻感直冲鼻腔,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管,驱散了些许暑气带来的燥热。
眯起眼睛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归巢的雀鸟剪影掠过昏暗的天空,耳边传来树叶沙沙作响。
一辆皮卡车缓缓驶近。
阮月华忍不住起身张望,这辆车她看着眼熟。
不过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她更加眼熟,正是前几天刚见过的阿祖。
阮月华问道:“这么晚?”
阿祖拉了拉帽檐说道:“没有。。。。今天晚上夜班,刚刚经过,想买一点。。。。。。”
阮月华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那正好,我的车又坏了。”
阿祖从车上找来修车的工具箱,给阮月华的那辆皮卡车来了个保养。
“好了,可以了。”随着汽车打响,熟悉的发动机轰鸣声也随之响起。
阮月华看着阿祖,一脸痴迷:“自从我老公走了以后,这辆车就好像是跟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