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了一句“一定好好养伤。”就又紧紧地闭上了嘴。
陈从聿点点头,靠着墙面,苦笑了一下:
“好像每次狼狈的样子都能正巧被你看到。”
“不狼狈。”时铮摇摇头:“多谢你。”
陈从聿将药膏罐子拿在手里把玩着,声音低沉:
“不必替时家谢我,这也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为国奋战多年的将军最终落得个叛国的罪名?”
“今日之事明显不能善了,若进大牢的不是我,那就是时老将军了。”陈从聿虽然伤口隐隐作痛,可是他全然不悔。
说话间,自己的手被时铮反握住,陈从聿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手藏起来。
但是,受了伤的他根本抵不过时铮的力气。
一双冷到有些发白、带有丝丝血迹的手,就这么出现在了时铮面前。
陈从聿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能将眼睛闭上,仿佛只要自己没有看到,就能掩盖正在被时铮端详的事实。
他是真的连将手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陈从聿不敢去想,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了这一幕。
不知是不是接受了自己命数将尽的结局,陈从聿从被关进大牢的那一刻,就没有为此着急过。
若是自己的死能够换来自己所敬佩之人的性命,那对于陈从聿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好结局?
感受到时铮指尖传来的热度,陈从聿仿佛都能想象到那双柔荑在自己掌心划过的样子。
他喉咙动了一下,还是紧紧闭着双眼。
他有些生自己的气,明明这大牢中气味这般难闻,还传来旁人哀嚎的声音,他应该催促着时铮赶紧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