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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纳塔,其一,纳塔的地脉能量如奔腾的烈火,充满了生命力与变革的力量,是驱动‘命运的织机’、点燃新世界的第一把火所必需的能源。其二,纳塔是战争之国,信奉‘死与新生’的轮回。或许,在那位火之神的默许,甚至再在夜神的支持下,这场‘创世’才能顺利进行。”
“夜神……支持?”左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一次。夜神他老人家这么好说话吗。
“那……这个计划的风险呢?如此宏大的计划,不可能没有失败的风险。一旦失败,会发生什么?”
“叮咚。风险极大。其一,‘命运的织机’若无法完美缝合所有记忆,将会诞生一个充满矛盾与精神错乱的‘缝合怪’国度,其中的所有‘居民’都将是疯狂的、无法沟通的怪物,其结果比深渊的怪物更加可悲。”
“其二,作为核心的空,他的灵魂必须承受整个文明的重量。一旦他的意志稍有动摇,或者在‘天理’的干涉下出现偏差,整个新生的坎瑞亚将会瞬间崩溃,所有被承载的灵魂与记忆将彻底湮灭,连成为世界树养料的资格都会失去,是真正意义上的‘万劫不复’。”
“其三,即便成功,这个新生的“坎瑞亚”,本质上是建立在提瓦特法则之外的存在。它必然会与现有的世界规则产生一定的冲突,其存在本身,就是对‘天理’最直接的宣战。这也是空所说的‘淹没神座’与‘战争’的真正含义。”
这份情报太过沉重。
左钰靠在床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无法将这一切告知荧。
这不仅会暴露系统的存在,更会对荧造成难以想象的冲击。
让她知道,自己苦苦寻找的哥哥,正背负着整个文明的亡魂,进行着一场以万劫不复为赌注的豪赌。
让她知道,她旅途的终点,或许就是要亲眼见证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甚至……要在那时做出选择。是选择与哥哥站在一起,对抗整个世界,还是为了守护现在的旅伴与世界,与自己的至亲为敌。
这太残忍了。
左钰沉默了许久,又试探性地问出了另一个深埋心底的问题。
“天理……对于你们这种存在,是不是也无能为力?”
他需要确认自己的底牌。这张底牌,决定了他未来面对这一切时,能有多大的底气。
“叮。”
这一次,系统的回答,带给了他绝对的安心。
“规则之内,天理为维系者。”
“规则之外,本系统权限更高。”
“能解释得更具体一点吗?”左钰追问,“我需要明确的界限。”
“叮咚。可以将提瓦特世界理解为一个由超级文明‘维度观测与娱乐协会’搭建并运行的、高度复杂的线上沙盒游戏。‘天理’,即‘天理的维系者’,是这个游戏的最高权限管理员(GM),负责维护游戏世界的基本规则与稳定,清除恶性BUG和外挂。”
“那我呢?我是什么?玩家?还是……BUG?”
“宿主属于‘开发者后门’。本系统由G734研究员在其个人时间编写,其权限根植于整个沙盒世界的底层代码,高于管理员权限。因此,‘天理’可以观测到宿主的行为,分析宿主的力量,甚至可以将宿主判定为‘异常数据流’。但她无法对宿主进行强制下线、数据删除、权限封禁等操作。”
系统用左钰最容易理解的方式进行了解释。
“简单来说,她知道你的存在不合常理,但她删不掉你。除非宿主尝试直接攻击并摧毁‘世界树’这个服务器核心,否则,你的安全受最高规则保护,天理无法对你进行直接干涉。”
这个答案,让左钰彻底松了口气。
他就像一个在游戏中开启了“管理员权限”的玩家,只要他能承受相应的代价,他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接受剧情的玩家,而是真正成为了一个可以搅动风云,甚至改变棋局走向的变量。
这份认知,让他心中的焦虑与迷茫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看了一眼窗外依旧皎洁的月光,重新躺回床上。
今夜,他终于可以安然入睡了。因为他知道,无论未来多么艰难,至少,他拥有了保护自己和身边之人的、最坚实的底牌。而那份剧透得来的沉重未来,也让他明确了自己接下来的目标。
变强,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在天理与深渊的最终对决中,拥有左右战局,甚至……保护所有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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