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并非一个单一的存在,更像是一个至高的意志。而具体执行祂权柄的,是祂投下的四道影子,被称为‘天理四影’。”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派蒙,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第一位,是‘生之执政’。她拥有创造与赋予生命的权能,但她的力量,似乎已经被一位来自坎瑞亚的炼金术士——‘黄金’莱茵多特所篡夺。那位莱茵多特女士,也就是阿贝多和魔龙杜林的创造者,她将生命的奥秘直接铭刻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中,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第二位,是‘死之执政’。一个外表如同少女,却执掌着终结与死亡法则的神明。她有着一双如同层叠花瓣般的奇异瞳孔,背后展开的巨大红色翅膀上,镶嵌着无数只猩红的眼睛,充满了不详与威严。五百年前坎瑞亚的不死诅咒,正是出自她手。”
“第三位,是‘时之执政’。一位慵懒而又优雅的女性神明,她似乎能随意地拨动时间的流向,让枯木逢春,让凋零逆转。有趣的是,我发现她的声音,和蒙德城那位不务正业的风神,几乎一模一样。”
“至于最后一位,‘空之执政’,就是当初拆散你们兄妹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根据我的占卜,她似乎已经失踪了很久,甚至有传言说,她为了某位‘新的主人’,背叛了天理。”
左钰一口气将这些颠覆性的信息全部抛出,随后便静静地观察着荧与派蒙的反应。荧的脸上写满了凝重,她在认真地消化着这些情报,思考着它们背后的深意。而派蒙,从始至终,都只是张着小嘴,一脸“哇,原来是这样”的惊奇表情,眼中除了纯粹的好奇,再无他物。
没有迷茫,没有挣扎,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
看来,要么是她真的与天理或四影无关,要么就是她遗忘得太过彻底,连一丝本能的反应都未曾留下。左钰暂时将这个疑问压在了心底。
“除了这些,我还学会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新能力,”他忽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打破了沉思的氛围,“想不想见识一下?”
一听到“有趣”和“新能力”,派蒙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她也顾不上思考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连连点头道:“要看要看!快让我看看是什么!”
左钰笑呵呵地站起身,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抹,一把银蓝色的、造型典雅的单手剑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正是那把在游戏中陪伴了无数玩家的祭礼剑。
他将剑握在手中,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正好奇地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的派蒙,然后突然喊道:“派蒙!”
“欸?干嘛?”派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不知道左钰为什么要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然而,下一秒,不等她反应过来,左钰已经将手中的祭礼剑对着身旁的空地,随意地挥了下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派蒙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强大到让她连思维都为之停滞的神秘力量瞬间笼罩了全身。她就像一块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身不由己地被那股力量猛地向下一扯。她原本轻盈漂浮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不自然的弧线,竟是精准无比地飞到了左钰挥下的剑刃下方。
紧接着,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做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动作。她那小小的双手瞬间合十,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稳稳地夹住了那锋利的剑刃。更诡异的是,明明她是在空中飘着,身体却硬生生地被那股法则之力扭曲成了一个标准的、虔诚的半跪姿势。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却又清晰得让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脑海中。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荧和派蒙都彻底懵了。
派蒙保持着那个羞耻度爆表的半跪接剑姿势,小小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的大脑在疯狂地处理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为什么会飞过去?我为什么要接住他的剑?我为什么要跪下?难道……难道我体内真的封印着什么了不得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能力吗?!
荧也是一脸的呆滞,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左钰挥剑的时候,明明离派蒙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可派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强行按在了那个位置。这已经超出了她对元素力、对魔法的所有认知。
左钰欣赏着两人呆若木鸡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他意念一动,那股束缚着派蒙的法则之力瞬间消散。
派蒙如蒙大赦,立刻像弹簧一样从那个诡异的姿势中挣脱出来,一下子飞到了房间的角落,惊魂未定地看着左钰,仿佛在看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