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你们还是别趟这浑水为妙。”
“欸?这是什么意思?”派蒙立刻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感觉对方的态度并不友好。
“跟我来就明白了。”埃斯蒙德似乎不愿多说,转身领着他们走到了那片狼藉的舞台中央。他指着地上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声音低沉地介绍道:“死者是考威尔,是林尼的助演之一,虽然加入时间不长,但勤恳努力,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助演的工作,一般是布置与检查道具,还有在舞台上配合表演与调动气氛。”
他接着指向那堆破碎的木箱与倾泻一地的水渍:“你们在观众席应该也看到了,水箱突然掉下来,砸中了箱子里的考威尔。”
荧的目光落在那些碎片上,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为什么箱子里会是考威尔?不应该是那个少女吗?”
“这就是令人困惑的地方,”埃斯蒙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烦躁,“我们已经在调查了,可惜并没能找到那位少女的行踪。不过你们看,魔术箱的位置正好在水箱的正下方,而绳索也是被烟花烧断的。从事故的角度去审视,未免太过巧合。但如果这是精心策划的事件,这些布置就能说通了,而林尼就是最可能做这些事的人。”
“可是,他完全没理由啊…”派蒙立刻为自己的新朋友辩解起来。
埃斯蒙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孩:“你们都是他的好朋友吗?”
“呃,也不能说是吧,但认识了一小段时间。”派蒙有些心虚地回答。
“认识了一小段时间,就能赢得你们的信任,甚至让你们愿意成为代理人。”埃斯蒙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对他们这种“外乡人”的轻视,“我知道世上并不存在「魔术」,但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见过太多案件了,人是所有证物中最不可靠的一种。”
“也不能这么说吧。”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喜欢对方这种一概而论的武断。
“也可能是最可靠的一种。”她针锋相对地补充道。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之时,一直沉默的左钰缓步上前。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平静地注视着埃斯蒙德,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份量:“埃斯蒙德先生,您对人性的洞察很深刻,经验也很丰富。但您似乎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逻辑。”
埃斯蒙德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像个普通随从的男人,下意识地问道:“什么逻辑?”
“您说,人是最不可靠的证物。但反过来说,人心,也是最可靠的标尺。”左钰的目光扫过荧和派蒙,眼中充满了毋庸置疑的信赖,“我的同伴,她们或许天真,或许冲动,但她们的内心,比枫丹廷最纯净的泉水还要清澈。她们的信任,从不轻易给予。既然她们选择相信林尼,那就说明,林尼身上一定有某种值得被信任的品质。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可靠的‘证据’。”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平和,却也更加锐利:“更何况,您作为执法者,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便将偏见凌驾于事实之上,将嫌疑人默认为罪犯,这似乎……与枫丹所标榜的‘公正’,有些出入吧?”
埃斯蒙-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外乡人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对方的话语滴水不漏,直指他作为执法者的职业操守。
“抱歉,我说话比较直接,”他最终只能干巴巴地找了个台阶下,语气也收敛了许多,“请你们理解成是我在好言相劝。如果你们好奇的话,也可以在罪案现场调查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说完,他便借口去指挥手下,匆匆离开了。
“哼,什么嘛,自己没查出个所以然,还对我们摆脸色。”派蒙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别在意,”左钰温和地安抚道,“我们继续调查吧。”
三人来到那根被烧断的绳索前,派蒙看着那粗壮的麻绳,疑惑地说道:“就是这个被烧断了,才让水箱掉下来了吧。看上去这绳子还挺结实的啊,居然会被烟花点燃…”
荧的目光凝重,她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绳索的断口。她心中思忖着,林尼作为专业的魔术师,难道会没有注意到这种致命的安全隐患吗?还是说,这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看看绳子断掉的地方。”她伸出手,捻起一小撮烧焦的残骸。
“呜哇,这个地方,材质不一样吧!”派蒙眼尖地发现了异常,她凑上前,指着断口处那些已经碳化的、如同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