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
最后,他们来到了研究室的最深处。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如同小型湖泊般的池子,里面盛满了幽蓝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液体。
“这里有个好显眼的大池子,里面装满了水。”派蒙小心翼翼地靠近,不敢离得太近。
“应该是原始胎海之水。”荧的脸色凝重,她能感觉到那池水中蕴含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庞大能量。
“对哦,这里是「乐斯」的制作场所,那这个池子里面的就都是原料吧。”派蒙恍然大悟,“只要掺些水进去,就会变成「乐斯」,如果直接用,就能让人溶解。我明白了,我来记录!”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已经找到,但最关键的问题,依旧悬而未决。
“有价值的东西我们都看过一遍了,事情和我们的推测很相似,但…”派蒙苦恼地挠了挠头。
荧接过了她的话:“「瓦谢」究竟是谁…”
“是啊,瓦谢到底是谁,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告诉我们他的真实身份。”派蒙泄气地说道,“怪不得就连那维莱特都查不到,他肯定把和瓦谢身份有关的东西全都销毁了…这样的话,就算带着这些线索回歌剧院,也没办法指认出幕后真凶。”
“太狡猾了。”荧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我们再找一次。”
“好,我也没打算认输!”派蒙重新鼓起了斗志,“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你找那边的,我找这边的,每一件物品都仔细看,我就不信了。”派蒙像个小小的指挥官,开始分配任务。
然而,一段时间之后…
“唉,还是没东西,”派蒙有气无力地瘫在一张椅子上,“找不到证据的话,有一点零食也好啊…”
左钰看着两人焦急的模样,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缓步走到那个存放着受害者遗物的仓库门口,目光在那些箱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温和地开口:“有时候,解开谜题的钥匙,并不在凶手精心布置的犯罪现场,也不在他那些冰冷的实验记录里。一个人的身份,他最深的秘密,往往藏在他最珍视、最不设防的地方。”
他的话语如同点拨,让荧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她立刻想到了那个名字——薇涅尔。
她快步冲回了那个堆满了实验记录的研究室,目光飞快地在那些散乱的羊皮纸和笔记中搜索着。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那些充满了罪恶的实验数据,而是任何可能与“薇涅尔”这个名字相关的、私人的物品。
“派蒙,我找到了。”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本被压在厚厚卷宗之下的、装帧精美的笔记本,映入了她的眼帘。
“哇,真的吗?我来看看!”派蒙立刻飞了过来。
荧小心翼翼地打开笔记本,那清秀的字迹和温馨的插画,与周围这冰冷残酷的环境格格不入。
“「薇涅尔」,这不就是瓦谢恋人的名字嘛!”派蒙看着封皮上的烫金签名,激动地说道,“那你手里的就是她的笔记本吧,我看看…”
她凑过去翻了翻,脸上的表情却从激动变成了失望:“唔,好像只是普通的恋爱日记?看上去甜甜的,记录的都是些日常琐事…唉,看到这些,我觉得她更可怜了…”
荧没有说话,她一页一page地仔细翻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忽然,她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页。
“你看这一页。”
“嗯?”派蒙好奇地凑了过去,“她在给小孩起名字?”
那是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各种各样的名字,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页,但大部分又都被划掉了,旁边还画着一些苦恼的涂鸦,显然是对这些名字都不满意。
“这么多名字啊,写满了一整页,还都被划掉了,看来她真的为了孩子的名字伤透了脑筋。”派蒙感慨道。
荧的目光,却落在了页面的最下方,那一行没有被划掉的、被圈起来的文字上。
那是一句充满了爱意与期盼的话语。
“亲爱的瓦谢,你觉得,我们的孩子,叫玛塞勒好不好呢?”
“玛塞勒?!”派蒙的小脑袋瓜里瞬间充满了问号,她绕着那本日记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对啊,玛塞勒伯伯年纪那么大,他是瓦谢和薇涅尔的儿子的话,少女失踪案有那么长历史吗?这时间完全对不上啊!”
荧轻轻合上了那本承载着扭曲爱恋与无尽罪恶的日记,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所有的迷雾都已散去,只剩下如同利剑般清澈的坚定。“答案已经有了。”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那本日记小心地收好,转身看向那幽深的水下通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