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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在我们可以给出合理解释,并讨论决定好应对预案之前,还是先采取回避态度为好。”
“不…不是的,”芙宁娜急忙摆着手,她的眼神开始游移,“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接受这次会面。”
“…嗯?”那维莱特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你看…那个,本来就是我们理亏,一直拖着不见面的话,问题很容易越来越严重的吧?”芙宁娜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还算合理的理由,“就、就像两个朋友吵架了,如果谁也不见谁,不当面聊一聊,很有可能友情就这么结束了呢?”
“尽管枫丹与至冬的外交关系一直称得上还不错,但也仅限于明面上的友好,并没有到你所说的能做朋友的地步。”那维莱特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她比喻中的逻辑漏洞。
“欸,我就只是打比方啦,打比方…”芙宁娜的声音小了下去。
“更何况在情报准备不充分的条件下,就算当面聊,也有可能不是「重归于好」,而是「直接决裂」吧?”那维莱特的声音依旧冰冷而又客观。
“唔…反正我觉得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啦,”芙宁娜眼看讲道理讲不过,便又拿出了她那套惯用的说辞,她猛地挺起胸膛,摆出一副神明的架势,“咳咳…神明的选择即便当下看不出端倪,其优越之处也必会在不久的将来显现。”
“况且,”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会面的时候还有你在嘛,出了什么情况的话,你一定可以做到随机应变的。”
“我不得不说,在法庭以外的场合,与人沟通和交流并非我擅长的领域,你对我有些高估了。”那维莱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一起参加会面了?”
“欸欸!?”芙宁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跳了起来,“你居然不来的么?不…不不不,这可不行,我不能一个人去,你一定要陪我一起,我、我肯定要带上你的…”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
那维莱特看着她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芙宁娜女士,莫非这件事中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缘由?”
“没有没有…”芙宁娜被他看得心虚不已,连忙后退了两步,又开始用夸张的言语来掩饰内心的恐惧,“你看,我可是枫丹的水神大人,魔神名芙卡洛斯,受众人喜爱与敬仰的正义之神…”
“所以这件事只是我希望能够如此发展罢了,别想太多,我去找人安排一下会面事宜…”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出了办公室。
那维莱特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紫罗兰色眼眸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曾散去的、复杂的思绪。他看着眼前的三人,那高大而又孤寂的背影,在这一刻仿佛承载了整个枫丹的重量。
“是我派人请你们过来。但对于接下来将要谈论的事,我依然有些犹豫…”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多了一丝罕见的踌躇。
“反正我们已经来了,你就说嘛,估计是想让我们跑腿吧?”派蒙倒是毫不客气,她绕着那张巨大的、由整块石材雕琢而成的办公桌飞了一圈,好奇地打量着上面堆积如山的卷宗。
那维莱特并没有因为派蒙的直白而有所不悦,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在一旁的会客区坐下。那里的沙发看起来柔软舒适,与办公室整体庄严肃穆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确实有事想请你们出面,不过…还是等我把详情告诉你们之后,由你们自行判断是否要接下这份工作吧。”他走到落地窗前,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那永不停歇的喷泉,仿佛在整理着那些纷乱的思绪。
“事情是这样的…”他的声音变得悠远,将众人的思绪带回了不久前的那场会面。
“在芙宁娜的坚持之下,与「仆人」会面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那维莱特的叙述如同最客观的卷宗,不带丝毫个人情感,但荧和派蒙却能从他那平静的语调中,感受到那场会面之下暗藏的汹涌波涛。
会面的地点就设在沫芒宫的一间偏厅,没有审判庭的威严肃穆,反而布置得像一场优雅的午后茶会。精致的骨瓷茶具,散发着甜香的糕点,以及透过彩绘玻璃窗洒下的、柔和的阳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然而,当那位身着黑白礼服、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女士走进房间时,空气中那份悠闲的氛围便瞬间凝固了。她就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仆人」阿蕾奇诺。她的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那双异色的眼眸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却能轻易